琅三月里生了一场大病,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一折腾更是去了半条命,拿药养着养着也拖了一两月才好起来。本来大皇子复学了这两位伴读就要跟着,没看到二皇子身边的国公府和礼部尚书的两位公子天天在上书房陪着么?但是尉迟琅和尉迟竟是双胞胎,这一对不愿拆开,又也不能叫病气过到大皇子身上不是?大皇子就只好勉强“空窗”了半个月。
这两位一来,大皇子又有伴了。
说起来尉迟琅性格和大皇子、自己大哥都有些不同,但三个人却一直玩得不很好,不存在孤立或者落下下谁的问题,还隐隐有以尉迟琅为首的架势,这就着实让人佩服了。
男孩子的友谊很奇怪,像唐石他们,你有实力,让他们服了,大家都和你好,若是得不到大家的认可,就很难再融入他们的圈子里了。但是尉迟琅呢?那个病恹恹的身子一碰就能倒似的,又是怎么让人服气呢?
更有甚者,若是在重华宫里选一个大家打心底里都敬畏的人,那么尉迟琅是第一,小仨儿是第二。这里的敬畏当然是排除了地位这一前提的,不然铁定是重华宫老大大皇子罗。
小仨儿是重华宫的老人,又很会做人,大家敬他无可厚非,奴才们私底下谁都说三哥好;而尉迟琅呢,奴才们私底下谁敢说他不好,监栏院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两位伴读一来,大皇子就不找她陪下棋了,林殊也乐得清闲,趁着这空余时间练习一下拉弓。若是问为什么没人守着也不上箭只呢,其实她也很无奈,她当然想上箭,但是季太师很狡猾地送了弓没送箭只=。=
倒是监栏里有人还挺同情她的,为什么,“失宠”了呗。
“尉迟公子来了,大皇子哪里还会记得他?”
“尉迟二位公子身份高,又和殿下交情深,这么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想和大殿下玩在一块儿?”
林殊在监栏外头的小园子里练习,就听到几个路过的小太监这般说。林殊是空降的,本来大家就对她有那么一两丝敌意,她又得大皇子喜欢,轻轻松松做到了别人日夜渴盼的事情,自然招人恨。前头大皇子对她热乎,就没人嚼舌根,这会儿冷下来了,指不定要怎么嘲讽。
林殊往那儿看了一眼,是和李栓走得比较近的那几个,还有打酱油的,也颇为赞同地附和着。
一旁吃饱了没事干的金儿正蹲着看林殊拉弓,一听这个直接炸了,“诶诶你们几个,怎么说话的,嘴巴放干净点!”
“哟,金儿,你还想找这个家伙当对食啊,寒不寒碜?”瘦高个儿取笑道。
“是啊是啊,还没那啥护都护上了,金儿姐姐,要不要和我们也试试啊?”
林殊练习出了一身的汗,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往那边一看便认出了领头那两个,瘦高个叫小肖子,矮胖墩一个叫小运子。
金儿被他们激得火冒三丈,正欲跳脚骂回去,就见林殊弯下腰捡起了两根树枝。
那边的小运子一看,哈哈大笑起来,“不会吧他想要拿树枝射我?哈哈哈哈笑死大爷……”
那一声“我”字还没有出口,就听见“嗷”的一声惨叫,小运子捂着脑门往后退了两步,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得一声“嗷”瘦高个小肖子也被打中了额头,或许是没有小运字那么敦实的缘故,加上没站稳,直接一屁股摔下去了。
林殊哼了一声,朝围观的小太监们看了一眼,“也想试试?”
她这一句话气势十足,学着季星河训人的样子,看热闹的立马就散了。小运子爬起来还想再骂。林殊拉开了弓,空弹了一下,那小运子没看清以为还有树枝,连忙把脑袋用手护起来。等察觉到不痛的时候,金儿那银铃一般的笑声就传过来了,小运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又气又臊,拉着愣在一边的胖子小肖子落荒而逃。
金儿笑得肚子疼,“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林殊倒是不气他们酸她,但是骂上金儿了就不能忍了。这会儿见她笑得那么夸张,有些莫名其妙,有那么好笑么?
金儿笑够了,就一蹦一跳地上前来拍拍林殊的肩膀,“小梳子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帅的时候!不管你那个对食是谁,我,金儿,决定再次把你纳入对食备选的行列!”
林殊一脸懵逼,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差点给这位姑奶奶跪了……她真的没有对食啊,这位姑奶奶是要和那位不存在的情敌斗一斗麽?
“姑娘为何不等年纪满了放出宫去,再找个如意郎君?”
少年清润的声音如同流水淙淙,林殊和金儿没想到还有人在,都吃惊得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金儿一愣,到底是小姑娘家家,不好意思在生人面前谈论嫁娶之事,嘀咕了一句,“出宫了就是老姑娘了谁要啊……”
那少年耳尖地听到了这一句,忍不住笑出了声,“姑娘这般佳人,又如此风趣,想必追求的大有人在,哪里会没人要呢?”
金儿被夸得脸皮一红,赶紧躲在了林殊后头。
林殊也意识到这位少年虽然谈吐优雅,说的话却实在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