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这些女车模和歌舞演员看她的时候都有点怪怪的,她就觉得很奇怪,因为昨天并不这样。
傍晚活动空隙她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吃盒饭,她不接受廖祁生的出格举动,廖祁生吃的自然也是盒饭。两个人在一起吃盒饭的时候,就不时有目光投射过来。
背后说的话阮软听不见的,里面就有一句:“学学吧,不爱钱,还给人省钱呢。”
虽然听不到她们说什么,阮软也终于感觉出是哪里不对了,于是承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开口问廖祁生,“你干什么了?”
廖祁生慢条斯理地吃着盒饭,抬起头来看着阮软,看了一会后,回她的话,“告诉她们我有主了。”
阮软被噎了一下,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本来这群女孩子就看上了廖祁生,想打听他的身份并和他接触,他肯定是拿她当了挡箭牌,所以才招来了那么多带着恶意揣测的不友好目光。
而阮软意会过来这个事情后,也没太在意,因为毕竟这些人跟她就只有参加一场活动的交集,以后见都不会见。她不自觉想到的是,廖祁生怎么会说自己有主了,他从来都只属于自己,他连女朋友都没交过,也从来都没有要交女朋友的意愿。传言都说他是心里的那个位置上有了人,所以不接触别的女人。他唯一接触过的女人就是她,但却从来没有承认过她的存在。
阮软发呆地看着他,廖祁生也看着她,对视了片刻,他开口说:“胆子越来越大了。”
阮软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来吃饭没再说话。
其实廖祁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心里不自觉泛起涟漪,久久都没能平静。上午在宾馆,他觉得和阮软那么温情地相处好像并不坏已经算是放松了心防了。而说完是她男朋友以后,他突然又觉得,和她谈个恋爱可能更不错。
廖祁生从来没想过要跟谁谈恋爱,这是人生第一次,有跟一个女人谈恋爱想法,这样的想法简直可怕。他一直排斥这种要交心要费神被束缚的关系,现在竟然有点想要,一定是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就疯了。
他看着阮软低头吃饭,越看她心里越痒,然后终于没忍住,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不想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女朋友,可以吗?”
阮软吃饭的动作顿住,拿着筷子的手动都不敢动一下,她也不敢看廖祁生,也不敢抬头。
她越来越不能确定她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廖祁生,到底是不是前世那个折磨得她痛苦不堪的男人。她嗓音都微微颤抖起来,回廖祁生的话,“您不要开玩笑了……”
她越婉转拒绝,他就越想要,所以问她:“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试试看?”
不用试,她不想做他的女人,也不敢和他谈恋爱,虽然谈恋爱这个词从廖祁生嘴里说出来感觉跟做梦一样,她摇头,“我们不合适。”
“不试怎么知道不合适?”廖祁生追着问。
沉默片刻,阮软终于抬起了头来,看向他低声问:“你会谈恋爱吗?”
很软的语气,没有质问的味道,偏偏廖祁生就被问住了。他没说话,又听阮软低下头轻声说:“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上午说了,我不会感动的。”
因为一个人而松开心防,很艰难地捧出一颗心,却被那个人摔在地上碎裂成三五块,是廖祁生现在尝到的滋味。他忍住自己的情绪,丢下吃了一半的盒饭,低声跟阮软说了句:“我去车里等你。”就出了活动后台,到停车场坐去车上一个人呆着。
阮软接下来主持活动也都有点心不在焉,但因为晚上没有要介绍车的环节,只要串个场就行,所以也不影响什么。她把活动串场串到结束,去更衣室换下礼服,又把脸上的妆卸掉,和所有工作人员都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展馆。钱不需要现场找人结,这是他们和蔡蔡谈好的,会把费用打给蔡蔡。
阮软抱着自己的包包出展馆,塞在包包里的礼服挂了一个裙角在外面,风一吹扑盖到她脸上。她伸手拽下来,脚下步子走得很慢,不知道待会该怎么面对廖祁生。
这一世她明明不想和他产生交集,偏偏他又对她很好,让她处在一种特别尴尬的情境里。不接受也接受了,却又并不想答应他别的东西。
谈恋爱这种事情,不得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么?
然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要面对,阮软找到廖祁生的车,走到他的车边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鼓起了勇气问他:“你还要跟我一起回去么?”
廖祁生闷吞口气,过来伸手帮她扣上安全带,然后看着她说:“那就给我个追你的机会,我愿意试试看。”
阮软很懵,懵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也看着廖祁生,最终问出来一句:“你疯了吗?”
廖祁生看着她吸气,眼睛里雾气微微,开口重复一句:“疯了。”
昨晚她给他擦洗伤口上药,问他疼不疼,分开之后问他有没有找到住的地方,早上给他买洗漱用品给他买早餐,在宾馆守着他睡觉,从来没有谁对他这样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