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种心情矛盾又复杂,谢延生不想解开。
谢延生捏着烟轻轻吸了一口,看向远方。
回想起高中遇见姜寻的时光。
他的高中生活枯燥无聊。谢延生在期待中长大,在严苛的家教下活得规矩。
谢延生被学校的老师和同学赞不绝口。他自持知礼,学习成绩次次拨得头筹。
好像有什么是谢延生必须做到的。
谢延生不爱说话,老师父母跟他谈话,透露出殷切期盼时。
他的家教教他,看人最礼貌的方式是停留在人衣服上的第二个扣子上。
谢延生每次都照做,看着礼貌,实则他内心烦躁不已。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你应该”去做,你成绩好你去参加这个竞赛,你是谢家的小孩你应该拿到全a。就没有人问他想不想去做。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最好的,直到遇见姜寻,她是第一个撕开他冷静外表的人。
从公交到晨会的相遇,谢延生一直觉得姜寻和他不是同一路人。
姜寻冷艳,行事张扬,而他内敛冷静。
她翘课打架,谢延生每天与课本篮球为伴。
所以每次姜寻堵他的时候,谢延生心里下意识地烦躁,想避开她。
可姜寻没有女孩子脸皮薄的特点。他去小卖部买笔记本。
姜寻懒散地倚在蓝色卷闸门边上和朋友说话,露出一截平坦的小腹。
夏天捎着大片的绿意来临,热浪涌动,蝉鸣穿过树梢,琤琮有韵。阳光漏过树叶的缝隙跳跃在姜寻卷曲的长睫毛上,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
谢延生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姜寻。因为她太打眼了。
姜寻明显改短的白裙的两条yù_tuǐ笔直又修长,校服外套穿得松垮,里面的黑色背心倒是紧身,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胸脯曲线,笑得张扬又透露出女孩子该有的一丝烂漫。
姜寻的头发有点蓬松,尾部又带着自然卷,随意地挽在后面,洒脱又不失一点媚气。
“诶,寻姐寻姐,快看!”有同伴拍着她的肩膀。
姜寻正和朋友说着话,被人打断有些没好气:“干嘛?”
“学霸啊!你不是说要追他的那个!”男生夸张地喊道。
姜寻看过去,几乎在两人对视的时候,谢延生迅速移开视线,经过她们走向小卖部,留下一个默然的侧脸。
谢延生从进小卖部开始,就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没有离开过,他下意识地排斥以至□□速买了本子后就去结账。
结账的时候,谢延生忽然想起蒋雁池让他帮忙带饮料,打开冰柜停顿了两秒,一时间没想起蒋雁池要喝的那款饮料是什么。
倏忽,一只白藕似的手臂横亘在眼前,姜寻在冰柜前弯腰挑拣着什么。之后,姜寻拿了一瓶纯净水给他。
“请你喝。”姜寻看着他。
谢延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晌憋出两个字:“不用。”
“那行,不要我就给别人喝。”姜寻把水收了回来,动作干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旁人都看傻了眼,依照姜寻的性格,她看上的人或者她不喜欢的。
谢延生分明属于前者,姜寻看上的,一定不依不饶将其占为己有。可就在刚才,她被谢延生这么冷酷地拒绝了后就利落地转身了。
说明寻姐对谢延生的喜欢也就是一时兴起嘛。姜寻的狐朋狗友想通了之后,临走前还颇为同情地看了谢延生一眼。
谢延生掀起眼皮看着离去的和朋友有说有笑的姜寻,目光微沉。
就这么走了?
不过也好,他本身就没对她抱大多希望。
谢延生回到教室后,班上的文艺委员已经帮他把作业本抱到讲台上了。作为数学课代表,他正站在讲台前分发作业了。
“嘭”地一声,有人一脚踹开门,一群刚打完篮球的男生进来,簇拥着一个男生。男生一米八几的个头,穿着件黑t恤,头发极短,眼睛漆黑,额头上的汗沿着下巴滴到锁骨里,带着一丝性感。
这个人就是蒋雁池。
蒋雁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头也不回将手边的篮球姿势利落地呈抛物线扔进簸箕筐里。“阿延,我的水呢?”蒋雁池掀起t恤的一角擦眼角的汗。
谢延生刚好发完作业本吗,走下来面无波澜地说:“忘了。”
蒋雁池一听就急了:“你这不是要渴死我吗?”
“等一下,”蒋雁池眼睛一亮,“你桌子上不是一瓶水吗?”
蒋雁池真的渴得不行,没等谢延生回答,他两只胳膊在桌子上一撑,就要跳上桌,去拿前桌谢延生的水。
眨眼间。谢延生明白了这应该是姜寻送他的那瓶水,他眼疾手快地攥住蒋雁池的手,声音沉沉:“阿池,这个不行。”
蒋雁池被谢延生这么严肃的神情搞得有点秒,两秒过后,他长腿一伸跳下桌子,唇边习惯性地闪烁着笑意:“好,不拿就不拿。”
“去找小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