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多为难你一介小女子。记得换身衣服,免得冲撞了圣颜。”
霍淑君听了,大喜,立刻爬上马车。她的丫鬟红香急匆匆追出来,嚷道:“大小姐,您倒是先下来换身衣服呀!您穿着奴婢的衣服入宫去,这又成何体统……”
可霍淑君却小手一挥,甚是干脆道:“算了,懒得!麻烦!”
一旁围观的江月心褚蓉:……
不愧是霍大小姐,就是洒脱。
霍青别负了手,摇摇头。倏忽间,他又想起了什么,便叮嘱温嬷嬷去取来一封信,递给江月心道:“险些忘了小郎将家中来信。这是今早收到的,忙着收了一晨的行李,人都昏了头。”
江月心收了信,心底微微一喜。她对霍青别道了谢,便坐上马车。
原本只能容纳一人的马车,如今坐了三个正值妙龄的女子,显得极是拥挤热闹。她就着窗边摇晃的光,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件封口。
江父不怎么学过书,写的信也用字简单、笔迹潦草。信中言要江月心多多保重身体,力争贞静贤淑、贤良淑德,虽离婚期还有段时日,但也要敬重未来公婆姑嫂妯娌;又云如何处理婆媳关系,见了妯娌怎么说话……林林总总,竟如一本后宅交际手册似的。
江月心纳闷起来,她还没嫁呢,她爹怎么就急上了?!
一旁的褚蓉眼巴巴地张望着,似在期待着她说什么。可江月心从头读到了尾,面色无异,似乎不打算说什么。眼看着月心就要把信件收起来了,褚蓉终于按捺不住了,问道:“心心,你哥那块木头,可有说些什么?”
江月心摇头,道:“什么也没写。”
褚蓉重复问:“当真什么也没提?”
江月心还是摇头:“当真。”
褚蓉:……
她拧了拧袖口,咬着唇角,微怒道:“真是个薄情人!竟真当半个字儿都不肯寄过来!”
江月心知道,褚蓉这是在骂自己兄长江亭风呢。但她也知道,这就是江亭风该骂。若是他对人家姑娘有情意,那便该寄封信过来哄哄,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行。可依照江亭风的榆木脑袋,他是决计想不通这件事儿的。
十有八|九,他只会想:人家姑娘走了,那就是不要自己了,不该多做纠缠。若是再写信过去嘘寒问暖,那就是不要脸,不算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江月心见褚蓉恼的很,便小声提议道:“不如,咱们主动给不破关那头写信?”
褚蓉却恨恨道:“谁要给一块木头写信!”
江月心挠头,知道她在闹别扭,便哄道:“也不是给我哥写信呀。你瞧,咱们老家不是都在不破关呢?大小姐也要给霍大将军写信,我也给我爹写信。你也一起写了,咱们三封信一起寄回去,不好么?”
有了另外两人陪着,褚蓉倒也没那么恨了,勉为其难道:“那就写吧!问问那块木头,最近脑袋里头装的都是些甚么玩意儿?”
江月心替自家哥哥回答了:脑袋里装的是鹤望原与不破关。
说话间,马车穿过了长街与宫门,到了皇城的清宁门前。入了这清宁门,便要改为步行,三人便相继下了马车。因着不是第一次来皇宫了,便是这皇宫气势磅礴、金玉满目,也不能叫江月心支愣着眼睛四处瞧。
她心底甚至还有种小人得志的快意:瞧!这儿,来日都是我家的!
江月心急着去见阿延,走路走的急。霍淑君又是只顾着自己的性子,这里张望一下园子、那里闻一下花香,慢悠悠地,竟与另两人走散了。回过头来,霍淑君便带着红香走在了一条栽满了翠竹的小径上。
不远处传来丝弦之声,原是陛下今日办了场小宴,邀了些来客入宫议事。霍淑君隐约记起,入宫前王六公公确实说过陛下今日有些忙之类的话。
霍淑君走了两三步,忽然被人喊住了。
“这是哪家的小丫鬟?”
她抬头一瞧,入目却是一双fēng_liú满裁的桃花眼,原是一位玉面郎君似的人物正打趣瞧着她。这男子本带着轻佻笑意,可他一看到霍淑君的脸,笑容就渐渐消失了。
“是、是你!”男子以折扇指她,“霍家的女儿!”
“……?”霍淑君愣了一下,瞧着这张颇为熟悉的脸,也陡然叫了起来,“是你!段家的杀千刀!”
此人正是被李延棠召入京城的段家大少,段千刀。昔日段家为关北豪门,开赌坊、兴妓院、贩兵马、走荒原……势力遍布关北每一处脉络,还是李延棠亲自微服至不破关,这才令段千刀终结了豪门段氏的嚣张跋扈。
***
江月心发觉霍淑君不见了,便连忙差了个丫鬟去找。褚蓉道:“哎,你放心。霍大小姐那个性子,是绝对吃不了亏的。宫中大内,她身旁又有丫鬟,能出什么事儿?”
江月心觉得褚蓉说的很有道理。
两人到了清凉宫,她得知李延棠尚在忙碌,要晚间才能来,不由有些失落。为了不显示出这份失落来,她东摸摸、西瞧瞧,大饱眼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