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宏博张口结舌,脸上的傲气早已化作一团死灰。“公西使者——”看到端木宏博像斗败了的公鸡般不能发出一言,夏云岚将头转向公西荣爵,浅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提问仍然有些刁钻?那么咱们就按方才端木先生的思路,问一下马车上最后还剩下多少人。你记得端木先生说的是多少吗?”“九……九人……”公西荣爵额头上早已冷汗涔涔,在夏云岚的追问下勉强答道。“你觉得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吗?”“我……”公西荣爵望了一眼端木宏博,端木宏博点了下头。公西荣爵这才肯定地道:“端木先生的计算不会错!”“呵呵……”夏云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向承夏诸臣朗声道:“你们也觉得端木先生的答案是正确的吗?”有人默默计算了一下,端木宏博的答案的确没错。但没有人回答,承夏的臣子谁都不傻,自然不会说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众人无不在猜测着夏云岚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过了一会儿,豫王突然大声道:“不对,马车上最后应该剩下十人才对!祁王妃题中最初说的是九位客官,最后问的是马车上多少人。端木先生忘了还有一名驾车的车夫。”夏云岚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才是正确答案。公西使者——”夏云岚复对公西荣爵道:“一道简单的算学题,连对算学一无所知的豫王殿下都能答对,端木先生却不是答不出便是答错。如此,你认为他对两国边界的算法能够令人信服吗?”“祁王妃说得对,这种题都能答错,怎么去计算两国边界?”承夏诸臣纷纷附和。“陷阱……”公西荣爵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道题中处处是陷阱……”“一道题中的小小陷阱端木先生都无法顾及,现实土地丈量中有多少复杂的地形,又有多少难以预料的情况,你认为端木先生能够考虑到吗?”夏云岚不依不饶地道。“……”公西荣爵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罢了——”见公西荣爵无言以对,端木宏博忽然长叹一声,对龙椅上的皇帝道:“祁王妃聪明绝顶,老朽甘拜下风。公西使者——”端木宏博转向公西荣爵:“咱们走吧。”见大势已去,不可逆转,脸色灰白的公西荣爵狠狠瞪了夏云岚一眼,勉强保持着风度向皇帝躬身一揖,道:“承夏皇帝陛下,贵国人才济济,荣爵佩服。如今诸事既了,我等这就赶回苍狼国,请国主立即撤兵,并依据先前所定国界不再另行改动。”“使者客气——”龙椅上的皇帝笑得客气而有礼,眼中冷光化作暖意,完美展现出一个胜利者对于失败者的宽容。与公西荣爵略略寒暄了几句,借口身体不适,皇帝将余事交于祁王萧玄胤,而后,目光在夏云岚身上停留了一霎,命宫女搀扶着自己先行离去。皇帝去后,大殿上群臣言欢,片刻前对公西荣爵和端木宏博极尽讽刺挖苦的一干人,此时皆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对二人祝福着一路平安。夏云岚看看已经没自己什么事,萧玄胤又一心应付着两名使者,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便有些无聊地信步走出了大殿。大殿前的丹陛上站着数名宫人,个个腰杆挺得笔直,泥塑木雕般面无表情。倚着丹陛边缘的栏杆,夏云岚微微掀开了幂篱前的白纱,对着晨光中的宫宇极目四望。皇宫果然不愧是皇宫,处处楼阁连苑,绵绵无穷,气派奢华中透出一种神秘肃穆的气息。据说在这偌大的宫闱之中,居住着许多美丽的女子,如花的容颜寂寞地绽放又枯萎。对于她们来说,这偌大的宫殿,是否只是偌大的牢笼?没有人关心她们的命运。在历史的天平上,她们的份量不如一片鸿毛。一个人如果自己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又有谁会把她的幸福放在心上?夏云岚抿了抿浅樱色的唇,在这没有人看到的时刻,她的脸上掠过一种近乎冷酷的坚毅。她不是那种无能无力的闺阁弱女,在命运面前,她不会无可奈何地束手就擒。只要一息尚存,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会去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要的人生。为此,哪怕不择手段。“祁王妃——”当她怜悯着宫中后妃、憧憬着自己的将来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放下幂篱前的白纱,夏云岚缓缓转过身,惊讶地发现同他讲话之人竟是萧玄胤的二哥——豫王萧玄睿。不知这萧玄睿是碰巧出来遇见自己,还是有意尾随自己出来?夏云岚心里有些捉摸不定。“豫王殿下——”警觉地向旁边挪开一步,夏云岚浅笑问道:“你不去同两位使者话别,却到这里做什么?”“使者之事自有三弟处理,本王没有兴趣插手。”萧玄睿漠不关心地扫了殿中一眼,目光复又落在夏云岚遮面的幂篱上。牛乳似的晨色里,细细的南风轻轻撩动轻盈的白纱,白纱下,隐隐勾勒出一张线条完美的脸。豫王承认,自己被诱惑了。他毫不避讳地道:“本王感兴趣的,是三弟妹你——”夏云岚眉心微跳,但看萧玄睿的样子虽然张狂,却并没有大殿中初遇时的轻薄之态,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故作轻松地笑道:“想不到堂堂豫王殿下,也是喜欢说笑之人。”“呵呵,三弟妹瞧着本王是喜欢说笑之人么?”萧玄睿脸上的确带着笑意,然而说话的语气却决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夏云岚在幂篱后眨了眨眼睛,一边捉摸着萧玄睿的意思,一边敷衍地笑道:“豫王府中美女如云,豫王殿下还会对别的女子有兴趣吗?”“美女如云,怎比得三弟妹才华满腹、聪明绝顶?一曲》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