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箱。
“要不等等再走?你现在跟疲劳驾驶一样。”
“呵,我每天都疲劳驾驶。”他抽了一张湿纸巾,在脸上来回擦几下,“这破工作就不是人干的,迟早过劳死。”
林知予系好安全带,拆了一盒薄荷糖,喂给他两颗,自己含了一颗。清凉的气息在鼻腔和口腔里流窜,提神醒脑,惺忪的大眼睛稍微有了点精神:“合同马上到期了,到时候自己做老板,会好一点吧?”
“操心的事多了,指不定比现在还累。”他发动车子,直视前方,“不说这个,你和那野男人怎么样了?”
“什么啊?就不能好好喊人家名字吗?”
“名字?今泽?”林知恒冷呵,“连名带姓也不礼貌,我干脆喊他姐夫吧,你觉得怎么样?”
“叫姐夫太早了。”林知予靠着椅背,头冲窗外。
“怎么?真是奔着结婚去的?”
“你有意见啊?”
“我能有什么意见?你们女的都爱那种有钱有脸的野男人。”他阴阳怪气道。
林知予知道他在别扭什么,针对的不是她,是今晚和有钱有脸的“野男人”结婚的金曼姗:“人家沈兆南挺好的。”
林知恒重重呼出一口气,很不爽:“别和我提他。”
“姗姗和他在一起挺开心的。”
“哼。”
林知予咂咂嘴,不识趣地加了一句:“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多了。”
“林知予你什么意思?”
“你不能为她收心,人家沈兆南能做到,你还好意思不服气?”
“不会说话就闭嘴吧你!”
林知予无语地瞟他,也不想和他为这点陈年旧事争论不休。按亮手机屏幕,给今泽发短信报平安。
今泽回得很快:“这么晚才到?”
“航班延误了一个小时。”
“回去好好休息。”
“嗯,你也赶紧休息吧。”
她编辑好,没来得及发送,今泽的另一条先发过来:“到家了给我说一声。”
心头一暖,她重新编辑消息:“不用等我,我和我弟在一起呢,差不多一个小时能到家,好晚了,你快休息吧。”
今泽说没关系,他白天不用上班,等到多晚都行。
林知予没多说什么,答应下来。捏着手机一角,另一角抵在膝盖上,无聊地转着小圈。
车厢里彻底安静下来。
出了机场高速,公路上车流急剧减少,空荡开阔。
她晕机,头昏脑涨,车窗开了一条小缝,簌簌的凉风灌进来,胸口的恶心感减轻一点。
半程过去,依旧没人说话。
诡异的气氛让深夜的寂静变得难以忍受,林知予寻思了会儿,伸手去按开关。轻扬的前奏,接上空灵的女声,她合上眼,感觉林知恒身上散发的低气压消退不少。
只是放了没两分钟,被林知恒不耐烦地关掉。
林知予掀起眼皮,按开。林知恒看也不看,直接按掉。
来回瞎斗了几次,林知予撇着嘴,败下阵来:“我不听总行了吧?”
林知恒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脸部线条绷得僵硬,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心情欠佳。
自作自受。林知予悻悻地想。
“周五的婚礼,你去不去?”又沉默了四五分钟,林知予主动搭腔。
“不去。”
“不去最好。”
舌尖顶过上颚,林知恒问:“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到时候见了沈兆南,你喝两口酒,再上去把人家婚礼给砸了。”
“至于吗?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那男的。”
“至不至于要问你自己。”她提醒道,“姗姗是真的喜欢他,你们那段早八百年就过去了,她现在还能好声好气地喊你一声小弟,你别瞎折腾,到最后朋友都没得做。”
林知恒哂笑:“她都要和别人结婚了,我他妈和她做哪门子朋友?”
“她真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你就开心了?”
林知恒被噎了一下,接不上话。
“离开你,她过得很好。”她悠悠说。
林知恒还是不吱声。
她忽然觉得这刀扎深了,再怎么也是自己亲弟弟,他上周还给她留了十万块钱……
“其实吧,你们俩压根就不合适,没有那些事儿照样也会分开的。你年纪太小,不懂照顾女生情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