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浑身的血管都要炸裂开来,哭喊着抱住丈夫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骆齐丰痛得踉跄一步,猛力推搡着孙芳,可她那口尖牙却像是想要撕碎他陪葬一般。
求生的本能闯入了他的脑海,骆齐丰的另一只手颤抖着摸索,从裤兜里取出了一把瑞士军刀。
刀尖像一个休止符,在血泊中宣告结束。
“你疯了吗?!”舒迦的额间沁出了冰凉的汗珠,用力推开骆齐丰,捂着骆知简手臂上那道血流不止的伤口,“你为什么要去挡啊!!!”
骆知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亲生父母,疯魔似的轻笑。
多好啊,都结束了。
舒迦及时叫来了警察和救护车,一个带走了骆齐丰和他的小刀,一个带走了骆知简。
所幸那一道只是堪堪划过,没有深入骨头。舒迦托人安排了一张床位,板着脸把骆知简抬了上去:“彻底好之前,你就在这里给我躺着,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骆知简笑着说:“上回我忘记打断你的腿了,我们打平了。”
“谁跟你打平啊!”
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满满都是雨过天晴的画面。
角落里的孙芳忽然缓缓走到病床前,看着他手臂上厚厚一层纱布,沉重地跪了下来。
骆知简想要起身,却被舒迦拦下。
黄昏的余晖被新生的绿芽切割成一块块金色宝石,落在洁白的床上,落在骆知简的手中,也落在了孙芳的眼里。
“对不起……”她哽咽着说,“知简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们……当初决定生下你,就应该好好待你,明明你和你哥哥一样聪明伶俐……但是当时我们家真的供不起两个孩子,真的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直到故事腐朽了,他才等到。
已经整整二十四年了啊。
无论再说些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骆知简无言地望着雪白的墙壁,上面有着熊孩子胡乱画上的火柴人,一家三口手拉着手,在五颜六色的花园里微笑着。
最终,他只说了一句话:“你走吧。”
孙芳瞪着满是泪水的双眼,想要说什么,却又缄口不言,默默地站了起来,离开病房,也离开骆知简的人生。
舒迦看着骆知简即将溃堤的崩溃,跟着孙芳出了门。
“阿姨。”舒迦出声唤她,递给她一张银行/卡,“这个你拿着。”
孙芳一愣,像捧着烧红的炭火一样拒绝着:“不行不行,我已经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了,不能再拿你的钱了!”
“里面也没多少,拿着吧,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很难过,虽然那与我无关。”
“那你这是……”
舒迦重新将卡塞入她手里,笑着说:“这笔钱,只是感谢你们当年选择生下他。”
他的过去,她无从参与。
可以后他的喜怒哀乐,都由她来呵护。
回到病房,骆知简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眉毛眼睛鼻子皱成一团,却只是偷偷地颤抖着。
舒迦走上前,将他揽入怀中,心疼地笑着:“骆知简,你这样真丑。”
怀里那个少年,在痛苦的童年没有哭,在绝望的冬夜没有哭,在孤寂的异乡没有哭,却终于在这一刻流下了珍藏多年的泪水。
舒迦贴着他轻颤的头发,缓缓开口。
“骆知简,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有真正的家人。所以,让我当你的家人好不好?”
怀中人的抽泣停滞了一秒。
舒迦咬牙,捧起他的脸:“我呵护你,我关怀你,我宠爱你,你失去的一切我都给你。让我当你的家人,好不好?”
窗外,几只小鸟在窗棂上吟唱,海市的春天啊,终于越过坚不可摧的寒潮,徐徐降临了。
“可是,我有法律上的爸妈,也有哥哥,不缺家人。”骆知简笑眼弯弯,“只有一个骆夫人的位置,你要不要试试看?”
第三十二章
lux vs 。
“第一次上场紧不紧张?”
“紧、紧张……”h小花坐在椅子上抖腿,还没开始比赛已经豪饮了一整瓶功能饮料。
萌王轻松地安慰他:“别怕别怕,我第一次打比赛支援中路的时候一脚把对面残血踹回家了, 不也好好活到了现在吗?”
“不是……”小花捂住耳麦,低声说道, “我是怕打得不好,骆爷直接冲上台来把我赶下去。”
几人本想再胡诌几句, 可他们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 意外地发现十分真实……
而后台听不见他们讨论的骆知简打了个喷嚏, 低声说道:“我觉得他们在骂我。”
舒迦白了他一眼:“不骂你骂谁?春季赛才打了多少场你就来一波手伤?”
一旁看热闹的阿越又一次狗仗人势地点了点头。
“小助理, ”骆知简挑眉,“你这两天喷我喷得很欢乐啊?”
舒迦闻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勾起嘴角:“怎么, 我没资格?”
骆知简没有说话, 只是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
……阿越突然觉得, 这两位之间好像有点不同寻常?
小花的第一场比赛稳妥地选择了当前版本胜率最高的霞, 和蛋蛋的洛一起在下路撒狗粮。
作为从青训里杀出一条血路进入lux正式队员行列的adc,小花的基本功丝毫不输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