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理她,杀了他这个骗子!”
五伢仔露出一排阴森的牙齿,再次瞄准了两人,手指拉动扣环,只听见旁边芬儿撕心裂肺地奋力挣扎,但依旧挡不住他下手的快意。
面前的人矗立不动分毫,临死都绝无半分惧色。
五伢仔的上下齿磨得吱吱作响,就算死到临头,杨踞铭也不曾求他一句。
“临死关头,还是一副军人本色,五伢仔佩服!”五伢仔还没下手,只是手扣在环上,似乎还有所犹豫,因为诗暄那道身影总在枪口处,他无法确定是否会正确击中杨踞铭,所以手指停留了。
待过了几秒,五伢仔又冷语笑道,“可惜你抢走了我的娘子,太不给我面子,我不能吃了软包子不杀你!”
“杀吧,莫多废话,土匪流氓!”杨踞铭强忍着骨肉的剧痛,挺直背脊,嘴角飞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此话所托目的就是要将此人震怒,好让一切结束,他不能接受任何一样对他身份的屈辱。
僵持在一念之间就要破解,五伢仔的手指开始缓缓地,缓缓地动......
“杨大哥,你不要命啦!你说过要报答我,你不能寻死!”芬儿反应快,立时哀声嚎叫,被石冲的人扣在一处,她不能亲眼看见心爱的人被乱枪射死,可是,一切的情形都是不利的,她该怎么办?
杨踞铭这才对芬儿报以一笑,脸上带有几丝歉意,“芬儿,对不起,杨大哥没机会还你的情。”
“不,你能还……”
“芬儿,救救铭哥哥,求求你。”诗暄与杨踞铭并肩而立,一只手臂却是悄悄地作了一个动作。
眼见五伢仔就要扣下环去,只见一把白光闪闪的手刀出现,刺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上,亮刀上闪着几滴水露,尤为突现,尖锐的刀锋在五伢仔的眼中灼灼发热,烧出一片火光,他顿时真的下不起手。
究竟还是怕失了这天仙一样的娘子呀!他的食指在扳机上徘徊,退缩。
“五伢仔,你试试看!”到了生死关头,诗暄只好赌一把,她赌五伢仔舍不得自己的性命,所以之前就悄悄从地上捡起了刀,藏在身后的腰带间,就算铭哥哥也没发现。
尖刀刻进了一道纤细的血管,流出一滴滴鲜红的血露来,五伢仔迟疑了,握手的枪都在颤抖,他忽然想起那日夜里的萤火虫,那些发光的小虫子在诗暄的身边飞舞,诗暄的音容笑貌勾去了他的半个魂。
没想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个泡影,随便一戳,就破了,就不见了。
不甘和失望充斥了他,他硬着心肠,几步并作一步走进了两人,快闪之速度,让诗暄无法预料,只见那把枪已对准了杨踞铭的脑门心,五伢仔就是使劲一戳,眼见就要扣环,“老子就是要灭了他,叫你死活惦记!”说这话时,把眼神竟瞥了过来。
就凭这一点,诗暄也要作最后的挣扎!
啊!一声痛苦呻咛!那把刀在她的手下往血管里一钻,那么深,皮肤外又流出一条刺目的液体,五伢仔看在眼中,如芒针刺,握着的枪又开始举棋不定,他一定是中了魔障,但凡见到她,就成不了自己。
芬儿被吓坏了,她以为诗暄当真会自残,“暄姐姐,莫要!”其实,她也是对的,诗暄为了救铭哥哥,伤害自己这一招,是最正确的,五伢仔表面上看起来凶狠暴戾,可实际上根本无力招架这一温柔的虐待。
但她忽略了她的阿爹是个什么样的人,阿爹是绝对饶不了背叛他的人,更何况,还是两个不相干的外城人。
由刚才的种种,石冲算是摸清了五伢仔的心智,他可不能再被两人耍下去,于是当机立断地下了死令,他的话不容人违抗,甚至于五伢仔,“杀死他们两个!石伢仔,下次我再给你掳个城里上等货色来,杀了他们!!”
“快啊!杀了他们!五伢仔,你不记得她怎么诱骗你吗?啊!”石冲的话像一大片风沙吹卷过来,把五伢仔整个人包裹着,呼吸都要被堵住。
最终,五伢仔在激愤中看见了四目相对时,间隔不断的情流,是忽略旁人的生死对望,他绝望了。
铺天盖地的风沙已经把他的眼睛给吹瞎,可无论多黑,他仍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人同生共死,软肩倚并,生死相依。
只听五伢仔狼吼的一声,手指往后压去......
☆、赴虎穴
作者有话要说: 亲,求收藏。
就在五伢仔开枪前一秒,突然天际中传出一阵紧密枪响,大批人马靠近的声音从后方一片的山坡上逼近。
最后,双方开始激烈地火拼。
弹飞如雨,人多如蚁,在这场战斗当中,那一支部队与天堡寨的土匪们相持不下,火烈的子弹声穿梭在人和树之间......可土匪终究敌不过那方的人多势众,只见东躲西蹿的土匪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击毙,那时有人见不利,拼了命地逃跑。寡不敌众的一场战斗,许快就到了弹尽人绝的境地,只听见芬儿惨叫一声,杨踞铭趁乱中拽牢了芬儿的手。
他本想趁乱带着两个女人逃走,却没料到,枪声刚一停,一排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回头一看,身后全是尸体,再无一个可以立着的土匪。
眼前驻留的是“他们”,是他的敌人。
他们跟随大部队回去的时候,芬儿被人驮着,一直昏迷不醒,杨踞铭和习诗暄互相搀扶,不禁对望了数次,目光不自觉就落在那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