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柔顺的披在身后。
年纪不大,可娟秀的眉目中却隐约透出一股书卷清雅之气,五官与明晔有三四分相似。
谭璇心中了然,想来这位容貌气质上佳的少女应该是明晔的姐姐了。
“姐,你怎么在这里,人多你注意着点。那几位是我新交的朋友,我们约着一起来写生的。刚刚救人的是谭璇,文瑄的表哥……”
明晔在自家姐姐离谭璇他们尚有几步远的位置,已抬步迎上前,碍于男女大防且又相互不熟悉,明锦没再往前走,绽起白莲般的浅笑对几名神色各异的少年颔首。
刚巧与谭璇撞个正着,四目相对,两人均没有慌乱避开,反而一个眼中带着一丝欣赏,一个含着几分赞许,有着比同龄人多几分的成熟,皆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在谭璇救人时,明锦已认出他来,因父亲丁忧在家已有三年,朝廷却没有起复的消息。
在京都时,由于是同乡关系,田明两家常有走动,如今田昀和任吏部郎中,对于低等官员的调动可以说的上话。
田老太爷过寿时,一家人都到了田府为其贺寿,一为祝寿,二为明父起复之事。当时明锦在田宅对老太爷这个外孙子是有印象的。
今日见到那日的风趣幽默的少年不惧人言果敢利落的救下落水孩童时,心中不由对他的佩服几分。
“我与兰姐姐她们一道来赏芙蓉,天不早了,你们别乱窜了,早些回去,我瞧着你那救人的小友衣衫都打湿了,别染了风寒。”
明锦只是过来与弟弟打声招呼,交代几句后,再次向几人致意后,便回到那些群少女中。
…………
“阿璇,你从哪里学来的救人法子,那些小姑娘都把你当英雄看哦?”在车厢里,顾忌没那么多,傅裕紧扒着谭璇的膀子,睁着星星眼,笑中别有深意。
返程时,谭璎田文瑄几人把小厮赶到其它马车上,一起与谭璇挤在一处,四人围着他好奇的问东问西。
“哦,两年前回祖宅时,刚巧碰到有人用这种法子搭救落水之人,印象比较深刻便记住了。”谭璇信口胡诌,顺手把傅裕的胳膊毫不客气的扯了下来,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坐好。
“九哥,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晓得有此事?”谭璎听此疑惑的问道,祖宅不在平江府城内,而是在其辖区内的海门县,他们这些小辈一般都是因重要的事情一起回去的。
“你那时还小嘛,一门心思正和谭杭斗蝈蝈呢。都是因我之故把写生的事情给耽搁了,这次比拼算我输了,改日我请你们到香满楼去。”
原本计划着至少大半天后才回来的,这才刚刚正午,几人估计都没尽兴,谭璇有点过意不去的,只是今日是没法立刻请吃饭了。
自己只比九哥小一岁,谭璎张口想要反驳他,却没想他把话题岔那么远,不知接哪一句,结果却被一旁的明晔插了嘴:
“阿璇,你今日是为了救人,我们怎么会怪你,何况这画都还没作,怎知结果。文瑄,要不这次只咱们俩做赌,以一月为期,笔墨不及者请阿璇他们去香满楼,敢不敢应诺?”
“比就比,还怕你不成,下个月的今日记得多揣点银子出来……”田文瑄冲着明晔哼了声,扬起下巴,比赛结果还没出来,却骄傲的像只小公鸡,好似十拿九稳要赢一样。
…………
谭璇忍着车厢中的喧嚣,尽量让自己融入十来岁毛孩子的幼稚又别有生趣的聊天当中。
☆、10
“九哥,你这样直接回去,二伯父伯母会不会责骂你?要不你先同我回府,穿我的衣衫?”
谭璎知道九哥经常在家里挨二伯父的训斥,好心的建议道。
入了府城不久,谭璇叮嘱几人千万别把他鲁莽救人的事情捅出后,便各自分开朝不同的方向而去,此时马车上只有谭璇谭璎哥俩。
经他提醒,谭璇也觉得有道理,自己这些日子努力表现换来的自由,不能因为救人的事情泡汤了,体罚挨骂的滋味可不好受。
但去三叔家与回自己家有什么区别,最后照样传到父母耳中,由旁人的口中得知此事,说不定他们更加生气。
“算了,等会拐进商街,去成衣铺子买身换上,还样更省事,顺便再去医馆抓副祛寒的方剂。”
车帘一遮,车厢里又没有手炉薄毯保暖东西,尽管还裹着傅裕的披风,可谭璇却有些哆嗦打颤,想要打喷嚏,预感快要感冒。
心中祈祷着可千万别染风寒,这小身板免疫力太差了,看来以后强身健体运动要提上日程了。
未穿越前曾陪着父亲练了两年八段锦,受益匪浅,今后决定重新捡起来,万一到科考气候条件恶劣,有个头疼脑热,那不是要完蛋了吗。
闻言,谭璎才想起两家离的近,母亲与二伯母平时走动频繁,于是点点头赞同他的决定,正好他们可以去街阜逛逛,两人还未用午饭,可以寻个食肆吃口热饭暖暖身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