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地的族中子弟能赶回来一般都会风尘仆仆的赶回参加祭祀之礼。
一众男丁按照辈份依次进入堂中,乌压压的跪倒一片,在谭氏族长的主持下叩首拜祖先,聆听长辈教悔。
隔着淡淡香雾,看着一层层阶梯似的牌位,谭璇默默的道:谭家列祖列宗,你们的多少代的重孙谭璇被老子失手打死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占了你们孙儿的身体。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会尽到谭氏子弟职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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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刚刚文瑄少爷身边的小厮来过,说明公子邀您和表少爷明日一起去明府评画吃锅子。”
谭璇在祠堂吃顿丰盛的冬至午饭便回了府,小憩半个时辰后正准备拿起书卷温书,便听山竹来报说。
自上次从平江河畔写生回来,各自忙碌,没再见过明晔他们,对于上次三人以芙蓉为题的比拼也都未再提及,没想到他竟还记得,并邀请去府中做评。
想着近些日子在夫子不断鞭策下,许久不曾外出游玩了,正好可以趁着假日与他们聚聚,交流一下学习心得,田文瑄与明晔的功课都特别好,到时可以把他存有疑惑的地方说出来进行交流。
对谭璇来说比试画作倒是其次,与眼下的科举比起来,其他的只能当做副业来搞,虽说那日两人已把自己排出赌局之外,可他在闲暇时也已画好了幅芙蓉图。
天越来越冷,落着雨的冬日最适睡觉、烤着炭火与朋友闲叙咵天、打边炉吃锅子。去明府占了两样,因而他心里对这次的小聚是特别期待的,不自觉的带出笑意来。
对着山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山竹知道晓得小公子读书不喜人打扰,说声累了声就歇歇,若有吩咐直接叫他的话,随后退出了卧室。
立了冬后,一开始谭璇还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读书,在几次不小心睡了过去后,觉的不是办法。可书房离卧室又隔着长廊,若冬日落了雨雪难保自己不会因惫懒不想挪动,心生懈怠。
卧室面积足够大,于是同田氏商量在房中置个屏风,隔出个小书房出来,这样不用来回跑,又可以节约炭火。
田氏看着幺儿用心读书,心中怎不欢喜,想都没想的应了他的要求,亲自上手为其布置起来,还把自己卧室中一个精致的黄花梨木小书橱挪给了他,用来存放所用书籍。
谭璇十分喜欢这一方小天地,书橱里他把各种书籍分了类别,四书五经置一处,各种经注参考书卷陈设同一层中,还有小报与他闲暇时作的小画,均有特定位置。规规整整,望之入眼十分舒服。
书橱雕着兰花扇门上,用浆糊粘了张读书进度计划表。
桌案上古朴的笔筒旁放了一盆名贵的春兰,因室温合宜,长势很好,苍翠欲滴。
正对着书桌的墙壁上贴着一条条暗黄色的宣纸,其上书写着四书五经中的短句,那都是谭璇多次出错的诗句。
他秉承着看的遍数多自然就会熟记的真理,每天扫视几遍,等熟记后,再把它们撕下来,贴上新的内容。
每日从族学回到府中,吃过饭与家人聊会天,主动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之后只在书房温书习字。认真的投入进去后,渐渐的在古文的世界里也总结出一些学习的窍门,慢慢的适应了这些晦涩难懂的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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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穿厚些,外面落雪了。”清晨天蒙蒙亮,山竹穿了身新做的蓝色棉袍,带着一身冷气,哈了哈手,抖了抖衣衫才跨进房中,喜气洋洋的对刚起床穿好冬衫的谭璇道。
虽然天才将亮,但因阴雨,时辰已经不早,洗涑后就可以用膳了。
用过早饭准备出门,打算先到田府拜望田老夫妇后,再与田文瑄他们一起前往明府。
“落雪了?”谭璇尚存的两分困意因挤进来的冷气与山竹的话,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本以为江南是很少落雪的,没想到这才刚过冬至就下了雪,一时惊喜万分,立马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朝外望去。
“哎呀,公子,风大!披风,不然让刘嬷嬷看到又要唠叨了。”山竹瞧着他兴奋的冲到门口,担心被冷风激着,赶紧衣架上扯下软毛领黑色披风,奔到他身后给裹在身上。
“只下这么点就嚷嚷,我还想着是鹅毛大雪呢。”谭璇拉开房门,结果一看,颇为失望,竟然是密雨中夹着点点小雪花,所谓的雨夹雪也,顿时失了不少兴致。
“公子,快洗涑吧,天不早了,老爷夫人该起了。刚刚我瞧着大公子已往明晖堂去了。”刘嬷嬷端着盆热水往卧房这边走,看见两人正贴着栏杆在观雨,白胖的圆脸笑出深纹,一脸和气。
怕她又唠叨,谭璇连忙点点头,裹紧身上的披风回了房,听说谭玠已经去给爹娘请安,自己年龄最小,让大家等着不好。因而不再耽搁,动作麻利的用青盐刷牙,温水洗面。收拾妥帖,擎着伞往明晖堂去。
“听曾夫子说弟弟自病愈后越发的上进,功课也比以前进益不少。”
谭玠前天从白湖书院放假回来,恰巧碰上了曾经也教授过自己的曾夫子,停驻下来行礼问安后,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