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四方形,让儒生们写观后感。
这种题目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谭璇第一反应就是做人要外圆内方,如铜钱一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为人处事更要有自己的做人准则。
可在下笔时倘若一旦过度着墨行事圆润,就容易被误认为有溜须拍马不重内在修炼,假如倒霉碰到较真的主考官,得分低不说,还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把前面的试题检查几遍确定无误后,谭璇便开始专攻最后一道经义,直到感觉抠不出什么毛病,才小心的誊写在试卷上。
第三日和最后一日的试卷基本都是围绕这些题型出的,只不过难度有高有低。
题型看似比较基础,可不少题目出题人把注疏中旮旯角里的东西也翻出来作为考题,没有超纲却出的很偏。
眨眼的功夫,四日时间飞快而过,县试结束离府试还有将近两月时间,可以暂时松口气。
最后一日,县衙大道上站满了乌压压的百姓,大多是来接自家考生的。
“顺子,题目难不难,卷子做完了没?这次能上榜吗?”怕给孩子带来压力,忍了几日的家属终于敢开口问一问他们考得如何。
“唉,记得夫子特意强调过那篇文章的,我怎么会忘记呢……”当然也有不少儒生满脸颓唐,自言自语说着懊悔的话。
“九哥,这次稳中吧?”出了考场,谭璇与谭璎碰在一起,两人也不再像前几场考试结束后讳莫如深,避开讨论这一话题。
“反正题目我都做完了,至于中不中,还要看阅卷考官的意思。”
海门县学问好的儒生比比皆是,尽管谭璇觉得考得不错,发挥了自己的正常水平,可也不敢说的那么肯定,不然到时打脸就尴尬了。
“有些题目太偏了,其中不少我都是瞎写胡蒙的,这次肯定上不了榜……”谭璎情绪低落神情恍惚的望着如潮的人群,喃喃道。
“你觉得偏,旁人也是一样,好几题我也想了许久才答出来。别多想,先放松两日再准备府试吧。”谭璇温声安慰。
县试结果还需等上十来日才出榜,府试在四月十二,他们可以暂时缓口气放松放松。
来时他已把县府试所需的书卷都带在身上,想着回去亲朋好友必定要询问县试的情况,那样还不如安安静静在老宅温书,待县试结果出来再回平江府。
神情各异的谭家子弟全部汇合后,没再在大街上多做停留,上了马车,直接回老宅。
来之前他们商量好,打算看了榜单一起回去的,可有几人自觉已没了中榜希望,不想继续呆下去了,第二日决定出发回府城。
县试考的不理想,进四大书院几乎没什么可能了,早日回去也好早做打算。
…………
“九叔,咱们今日出门逛逛吧,整日呆在宅子里都快要闷死了。”
越临近揭榜的日子,大家的心情越紧张,总是走神想着自己中不中,这两日探讨着功课,也会动不动的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
“恩,正好今儿和风日暖,咱们出门转转,明日就要回去了。”谭璇点点头,早发现他们坐不住了,其实自己也有些分心,毕竟明日榜单就出来了。
县城的繁华自然没法与府城相比的,习惯了平江府的繁荣,再看海门县即使再不错,也没什么感觉了。
几人晃晃悠悠走了半晌,都想着去茶楼喝口茶歇歇脚,顺便听些有趣的八卦。
可刚踏入茶楼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明日我赌阿晋是县案首!咱们海门县有谁的才华比的上阿晋的!”
不用看也猜出此人是谁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为避免再发生冲突,谭杭等人面色犹豫的望着谭璇,意思是要不再寻一家茶馆?
“小二,来壶上好的雨前龙井,再上几盘店里的招牌点心!”谭璇当然也认出那个陷害自己的心机男王文涛,凭什么要躲着他,做坏人还有理了。
“好咧,几位公子这边请!”店小二迅速的来到几人面前,满面笑容殷勤招待。
闻其声,王文涛与李晋不约而同的朝几人看来,李晋谦谦一一笑朝他们点头打招呼。
而王文涛则似笑非笑的盯着谭璇,可惜人家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径直的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空位置走去,让他立时变了变脸色。
“听说今年四大书院的入院考越发苛刻了,即使府试榜单排名不错也不一定进得去。”
“再苛刻对阿晋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凭你的才华,四大书院不是随意挑?”王文涛虽嘴上夸赞着李晋,眼睛却往旁边谭璇那一桌子上瞄。
“文涛,往后不可再说这样的话,须知天人有天人外有人,比我强的才华出众的人多如牛毛。”
李晋皱了皱眉,心中十分不喜他说这样的话,总是这样过分抬高自己,长此以往就是捧杀了。
“哼,以为书院是他家开的,想进哪个进哪个,脸比磨盘还大!”
谭璎本来就为县试成绩紧张,心里烦躁不安,听他说这话,忍不住忿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