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萧垣警惕地问道。她与燕栖只在黄土观的主殿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时殿内人很多,也没有挨个介绍,所以她并不认识燕栖。再加上燕栖的青袍给了秦烟,自己身穿一身常服,萧垣就更没想到此人是青木观的弟子。
没等燕栖回答,程小菘就惊喜地叫道:“燕师弟!”
“燕师弟?”萧垣眼珠一转,瞧燕栖的一身打扮,立即联想到那片青布,于是扬手道,“你也是青木观的弟子?那这片青布是否为你所遗?”
何义培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所以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我……”燕栖实不知该怎样对她解释,这片青布八成是秦烟所遗,但他又不想将秦烟牵扯其中,只得岔开话题道:“我的确跟黄土观的两位师兄交过手,交手后我们便各自分开,他俩下落如何我却不清楚了。”
“你真跟那两人交过手?那杨师兄呢?他现在在哪里?”程小菘小声问道。在她看来,以燕栖的身手绝不是黄土观两人的对手,若是能全身而退,那必定是因为杨之杰的缘故。而杨之杰并没有出现,所以她有些担心杨之杰的安危。
燕栖黯然地摇摇头,正待说明详情,一旁的萧垣早已不耐烦,道:“你既然与我师兄交过手,那胜负如何?”
“这个……”燕栖觉得很难回答,当时他是凭借暴走之威才侥幸取胜,若是如实相告怕是会暴露自己“妖炼”的真相。但是即便现在能隐瞒过去,当萧垣与她的师兄见面后,同样能获知真相。燕栖还不知道章无垠和陆埼已经永远不能告诉别人真相了,所以现在心中还是一团乱麻,他加入五行派已经给程志桢带去很大压力了,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修炼的特异之处,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体内的无名,更不想让别人把自己当成妖怪,他害怕事情若是张扬出去,有心人又会以此为借口给程志桢乃至青木观制造更多麻烦。
萧垣目光如剑,厉声道:“怎么,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看你活蹦乱跳的样子,浑身未见受伤,留在现场的两滩血迹想必不是你的吧!说,你到底将我师兄怎么了!”说着抬手一扬,一块巨石向着燕栖飞去。
燕栖心中一惊,忙纵身闪躲,闪躲中脚踢一根毛竹,毛竹破空朝着萧垣刺去,程小菘也顺势操控一条青藤抽向萧垣。
“哼,青木观要以多欺少吗!”何义培见状长剑出鞘,捏了个法诀,程小菘脚下地面陡然隆起,又突然泻下,如土石流一般将她掩埋其中。程小菘双脚一弹,想跳出来,哪知脚一沾地便如踏入泥沼,根本无法跃起,只能眼睁睁看着土石将自己覆盖。
这时一条青藤横空飞来,一下卷住她的腰肢,把她拉了出来。接着一道青影朝着何义培冲去。
宁栩道:“程师妹,你且退下歇息。”言语一如既往的简练。程小菘原本还想上前帮助,闻听此言便不再动作了。
“好,你就是宁栩吧,早听说你天分极高,本领不小,今天我便来领教领教,看是不是徒有其名!”何义培说罢,双手一招,一对四方八棱锤便出现在手中。
燕栖见程小菘陷入泥沼本想去救,后来见宁栩出手将她救出,心下稍安。这时忽听得耳边风声大作,转头一瞧,一块硕大的飞石朝他砸来。燕栖猝不及防,被狠狠砸飞出去。
“哼,还有工夫担心别人!”萧垣不屑道,“哎呦,可别把他砸死了,师兄的下落还得着落在他身上。”她深知自己这招的威力,这飞石一砸之势差不多有千斤,再加上燕栖又没有防备,即便不死,也会筋断骨折身受重伤。
此时巨石还压在燕栖身上,萧垣忙弹开石头,俯身去查看情况。只见燕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呼吸时断时续。
“喂,你没事吧?”萧垣问道。
燕栖毫无反应。
萧垣见状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一方面她怕打听不出师兄的线索,另一方面,燕栖终归是她同门师弟,虽然较艺开始拳脚无眼,但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那黄土观和青木观又免不了结下梁子,这也是她不愿看到的。
见燕栖眼看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萧垣慌乱起来,忙招呼旁边的程小菘,“喂,你快来瞧瞧你师弟,他……”
突然,燕栖双目一睁,双掌倏地伸出,同时拍在萧垣两肩的肩井穴。萧垣顿时身子乏力,瘫倒在地。
“你……你这家伙,竟然诈伤!”萧垣双目圆睁,狠狠地说道。
“谁说诈伤,真的很疼啊!险些就被你砸死!”燕栖揉了揉胸膛,胸骨还是隐隐作疼。
萧垣眼睛都圆了,受了刚才那千斤一击只是让他“很疼”而已。“怎么可能,你到底做了什么!”
燕栖笑了笑,“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程师姐,劳烦你检查一下黄土观的灵石是不是在她身上。”说着,又揉了揉胸膛。
其实刚才那一击的确让他躲无可躲,只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之前与白钰搏命时,无名为保护他而调动真气化为铠甲的做法。随着交手经验逐渐丰富,燕栖对真气的运用也越来越自如,当此危急时刻,他也顾不得多想,按着无名的做法将丹田内的真气全部集聚在胸膛,硬生生挡下了萧垣这一击。
这一做法果然有效,不过虽然巨石没有对他身体产生伤害,但毕竟是千斤之力,一击之下,胸口的真气登时四散而去,让他气息紊乱,难受不已,暂时无法动弹,所以当时他躺在地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