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桢带着燕小七来到一处悬崖,悬崖对面是绿树环绕的山峰,山峰与燕小七距离不过五丈,但被天堑般的悬崖相隔,两峰之间无桥相连。所以若是没有腾云驾雾的本领,想到对面就只能先下山到谷底,然后攀援而上。
“对面的山峰是翠玉峰,峰上有一颗翡翠桃树,算来今年是果实成熟之时,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在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摘一只翡翠桃回来。”程志桢负手望着对面的山峰说道。
“嗯,好,我这就去,师父就在此静候佳音吧。”燕小七想虽然自己身体单薄,但登山爬树还是没有问题,心情不由放松了许多。
“你个傻瓜,还没搞清状况就先不要逞能。”程小菘白了他一眼,“这翡翠桃五年一开花,五年一结果,果实成熟后香飘数里,寻常人吃一口便有恢复气力之功,这么珍贵的桃子你以为容易摘?而且这山里……”
“小菘,考题若毫无难度,你道这五行派青木观是随便都能进的吗?”程志桢打断程小菘的话头,沉吟了一下,转向燕小七道,“也罢,你毕竟现下还不是我五行派子弟,这山里猛兽甚多,我便赐你一套临时的护身法决,把双手伸出来。”
燕小七依言伸出双手,程志桢握住他双手,闭上眼睛,嘴唇微动。不多时,燕小七觉得一股温暖的力量自手掌传来,慢慢融入全身又消失不见。
“我刚才渡给你十指五根藤、五根木,当你需要时可凝神召唤,至于能利用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昨晚燕小七见过五行派众人的法术后,一直欣羡不已,巴望着自己也有一天能获得那么高明的法术,没想到这个愿望轻易就实现了。他心里面抑制不住的兴奋,看着十指闪着点点光亮,不由眉开眼笑地道:“多谢师傅,我试试。”
他闭上双眼,心里默默感应着手指的力量,突然双目圆睁,大喝一声:“木!”
随着他的喊声,一根蜡烛粗细的青木棍出现在他手上,两端又缓缓生长了几寸才停歇。
燕小七抓着青木棍喜不自禁,在手里挥舞开来。
“出招时倒不必大喊。法力跟你的凝神程度有关,集中度愈高,所获的力量也愈大,跟喊声却没有半点关系。”
“多谢师父指点。”
“每一根手指的力量用完后即不可再用,所以你现在只剩下五根藤和四根木了。”
燕小七低头一看,果然一根指头的光亮消失了,他抬头道:“师傅,试用也算啊……”
“傻瓜。”程小菘叹了口气,撇撇嘴道。
“天色不早了,去吧,谨记一定要在明天太阳落山之前回到这里。否则,即便你能摘回仙桃,我也不能允你入派。”
燕小七拜别了程志桢和程小菘,转身向山下走去,手里还提着那条青木棍挥挥打打,一副轻松的样子。
“爹……”看着燕小七远去的背影,程小菘道,“那翡翠桃岂是寻常人能摘到的?你要不想让他加入五行派,直接拒绝便是了,何必还给他出这么个考题。如果碰到爱吃翡翠桃的那个大家伙,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程志桢看到程小菘脸上担忧的表情,微笑道:“放心,既然在五行山上,总不会叫他真有危险便是。再说,这孩子我总觉并不寻常。比如昨晚,你也清楚人蛇的实力,普通人听到那个笑声即便被救回,四肢也僵硬不能自理,大都要延医问药煎熬个十天半月才能恢复神智。那孩子却被你的清心咒一念即刻恢复,这岂是凡人可以做到的?”
“难道不是因为我法术高明?”程小菘看父亲没有回答,又喃喃道:“我倒觉得他是个只会叫‘仙人姐姐’的傻瓜。”
程志桢没有听到小菘的嘀咕,他远望着对面的群山,暗道:“去年以来妖风四起,这天下怕是太平不了多久。到时候说不得,一切能用的力量都得用上才行,我也不能顾惜这把老骨头了。”
燕小七一路疾行来到谷底,又行了不多时就到了翠玉峰脚下。他抬头望了望,只见山峰拔起,峰顶似乎隐在云间。
他看看太阳,眉头微皱,“瞧日头已是正午,要想明日日落之前回去还真得加紧行程。”他稍作歇息,立即开始攀援而上。
这翠玉峰植被茂盛,少有人迹,山间云雾缭绕,空山幽明,奇花异草多不胜数,一路走来很多草木燕小七见也没见过。他不禁想之前走得急,也忘了问翡翠桃树到底长了个什么样。看看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了,忽然想到:“一夜未归,爷爷也不知多着急,等我回去怕是一顿竹笋炒肉免不了了。不过他要是知道我已经加入五行派,又知道这世上原来真有他书里说的那些妖怪,就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听到背后的树丛噼啪乱响,回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一头高大的山猪正向他奔来。
这头山猪比普通的大了两倍不止,单拱起的背部就比燕小七高了不少,两根粗长的獠牙从嘴角边露出卷起,两只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燕小七。
燕小七忙挥动手中的青木棍摆出御敌的架势,可看了看手中蜡烛粗细的木棍,又看看山猪粗壮的獠牙,返身便跑。
这翠玉峰树林密布,燕小七不识路径,只得绕来绕去。山猪虽然体格庞大,行动不快,但仗着一股蛮劲逢树便拱,只有遇到实在粗壮力不能及的大树才绕道而行,奔跑的路程比燕小七节省了不少,所以一人一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