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车上明明开着暖空调,她却觉得冷得要命,她无力地靠在车窗上,从来不晕车的她却有想吐的感觉。
一定是病了,熬一熬,三个小时后就到家了,这是出来之后和妈妈过的第一个年,虽然家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了,母女俩还是准备了不少年货贴了春联。她整个人发软,回家的心情却很迫切,就在这奇怪的感觉里,她沉沉地睡去了。
直到车“吱”的一声停了下来,她差点吐了出来。她根本就没力气睁开眼睛,听到坐在她旁边的大婶说:“哎哟,我的天哪,怎么停下来了啊?啊,堵车了啊,大过年的怎么能堵车呢!”
她心里更加着急了,却没有力气搭腔,只能无力地靠在座位上,快点开车啊。
盛北辰看了看车前和车后的汽车长龙,把收音机切换到了交通频道,已经堵了一个小时了,他去h城办事赶回来过年,却没想到这个时间被堵在高速上,车龙越来越长,前后左右的车里已经有人下来活动了,他有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交通频道也开始关注这个路段的消息一辆装了三十吨易燃易爆有毒液体的槽罐车在前面侧翻了,高压液体从两个槽罐阀门口喷薄而出,消防、交警、路政部门都赶到现场了,保守估计堵十个小时以上……他有点无语,大年三十估计得在高速过了,他下车准备去后备厢拿点水,打开车门,却看见对面大巴车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邵佳恩!
她双目紧闭、满脸通红地靠在车窗上,旁边围了几个人正指指点点地对她说着什么,他连车门都顾不上关,飞快地冲上开着门透气的大巴车。
他飞快地冲到邵佳恩的座位旁扒开人群:“邵佳恩,你怎么了?”
邵佳恩双目紧闭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他皱着眉头问旁边的大婶:“大姐,她怎么了?”
大婶一看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叫自己姐,马上絮絮叨叨地跟盛北辰说开了,无非就是这个女孩子一上车就开始睡,刚才摸了下她的额头好烫,现在都开始说胡话了。
盛北辰靠上前拍了拍邵佳恩的脸:“邵佳恩,快醒醒。”
邵佳恩仿佛非常难过,她也紧紧地皱着眉头,整个人在座位上缩成一团,看起来非常难受。开着暖气的大巴车上人太多,开着门空气也没好到哪里去,闷热里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盛北辰一把把邵佳恩抱了起来,往车门的方向走。
司机拦住他有点期期艾艾的:“哎,帅哥……你就这样把她带走了出事了我怎么负责啊?”
盛北辰指了指旁边的乔治巴顿:“你记住我的车牌,她是我的朋友,而且她现在病成这样,等会儿在车上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以负责?”
慑于他强大的气场,车上的人也怕邵佳恩出了什么事情连累了他们,没有人再阻止,大家一起目送盛北辰抱着邵佳恩回到了他的车上。
邵佳恩靠在盛北辰的怀抱里,下了车之后山野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冷得一哆嗦但是那种恶心的感觉也马上淡化了,她不由自由地往这个温暖的怀抱里靠了靠。盛北辰心里一动,这是他第二次抱着她,几年前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她生龙活虎地追着他跑,叽叽喳喳烦不胜烦,现在的每一次见面,她都是这么倒霉。
他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再把座位放平。他其实没有多少照顾人的经验,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办法看着她在空气混浊的大巴车上高烧不退。
他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把她半抱起来,把她的外套和围巾脱掉了。
烧得迷迷糊糊的邵佳恩瞬间觉得舒服了不少。
他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了一块冰毛巾垫在邵佳恩的额头上,又给她喂了两口水。她配合地喝了两口,又沉沉睡去。
盛北辰靠在驾驶座上看着她,她睡姿很稳,睡着的时候也是保持一个姿态不怎么动,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百皙的脸上投下了两道阴影。她比过去瘦了许多,婴儿肥褪掉了,小小的脸、直挺的鼻子,显得很清秀,他的耳畔当年她甜糯的声音仿佛穿越时光而来“盛北辰,站住!”
他吓了一跳,赶紧移开眼。
几个小时艰难地晃了过去,堵车形成的车龙还是一动不动,邵佳恩的手机突然在她的外套里响了起来,差点睡着了的盛北辰赶紧把她的手机从放在后座的她的衣服里拿了出来。
是苏老师。寶盛北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听到盛北辰接电话,苏素简直是震惊了,盛北辰和她解释了缘由,她沉默了有半分钟,说:“谢谢。”
盛北辰愣了一下。
切断电话没有几分钟,盛夏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盛北辰看着邵佳恩的手机上不断显示盛夏的名字,本来是不想接的,但盛夏孜孜不倦,一副不打到没电不罢休的样子,他索性把电话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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