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象分明显示是红鸾星动,可闯入眼来的不是翩翩美娇娘,亦非柔弱少年郎,而是意欲展翅的雄鹰。
哎。
慕容淮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大殿不选妃
通幽曲径,林木疏朗,其间,间或错落着几株红梅,青灰砖所建造的亭台顶上堆积着点点残雪,虽无人清理,倒也算生动野趣。
这是皇宫内一条鲜少有人造访的小径,姚凌云正漫步于此。
朝着御书房的方向。
半刻钟前。
正欲从元和偏殿前往御书房的姚凌云,刚跨出殿门不久,便看到四皇子燕煦正从前方遥遥走来。
今日早朝时,御史大夫赵铭突然上表,奏请大皇子选妃之事,而后百官群臣就此争论不休,有赞同,自然也有反对的。
最后大殿下以陛下病重及南方水患为由,将此事推后在议,但到底这事情只是推后,还没有彻底定下。
自己若在此时与四殿下遇上,对方会同自己说些什么,姚凌云可以预见。
于是乎,名动大襄的第一才子姚寻,一反常态的,趁着燕煦还没有看到他,悄悄绕道,落荒而逃了。
对于那个骂,骂不得,打,更是想都别想的四皇子,当此之时,姚凌云以为退是最好的办法。
眼下绕道而行的姚凌云正走在这条景致如画的小径上,萧瑟风起,枝上雪花并着梅花一同飘落,鲜有人迹的小径,难得的迎来了行人的足迹。
且还不止一个。
悠闲漫步的姚凌云举目四顾间,看到前方有一人身着斗篷,鬼鬼祟祟,正往宫内而行。
“什么人?”姚凌云出声呵斥。
前方可疑分子闻声顿步,却没有回头,只静静站着,姚凌云沉吟一瞬,抬步靠近。
就在他靠近那人一丈远时,前面的人突然回过身来,见是姚凌云,他明显松了口气,抬手拉下头上帽兜,附身一礼。
“寻公子。”
眼前人竟是樱珠姑姑。
宁贵妃身边的侍婢。
“樱珠姑姑怎么是您?”姚凌云诧异,上前数步,同样回礼。
樱珠笑了笑,说道:“为娘娘去了趟相府,办点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本想不惊动旁人,悄悄回去的,不想竟被寻公子撞见了。”
姚凌云同样一笑,也不再追问,只说:“原来如此,倒是寻的不对了,不知贵妃娘娘近来可还好?”
“娘娘身体安泰,公子挂心了。”略顿了顿,樱珠踟蹰半晌,斟酌着开口道,“公子与大殿下形影不离,私交甚密,有些事儿想必公子已从殿下口中得知,近日四殿下频频举措,娘娘不免为四殿下的事情c,ao烦,故而才会让我悄悄去一趟左相府上,今日之事还请公子保密,切莫向旁人提及。”
姚凌云颔首:“寻明白。”
“有劳公子,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姑姑请。”
樱珠再次一礼,随后转身离开。
“赵大人这个提议,本王以为可以采用。”
御书房内,燕骁立于堂中,注视着燕辰,面上少有的带着丝笑意,视线状似无意的扫过一旁与他同时来到御书房的姚凌云,继续道:“大皇侄的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到娶亲生子的时候了。”
燕辰本在位置上坐着,听到宁王口喊大皇侄时,便直身站起走出,只以一个晚辈的姿态,恭恭敬敬地解释着:“皇叔挂心了,只是眼下水患方歇,湖广民众生活凄苦,我又岂能在此时不顾念黎明之苦,大肆铺张选妃?”
燕骁双眼微瞌,不甚赞同:“我大襄之地域是何等广阔?所遍布的人口又是何其之多?岂能面面俱到?再者自大襄成立至今,又有哪一年是安安稳稳,风平无波的?每一年都有那一年所需要及时处理的天灾人祸,若按照大皇侄所言,那你岂非这辈子都不用娶亲了?”
燕辰抿了抿嘴,没有回答他,只道:“皇叔所言甚是,然辰以为,当此之时,不宜进行选妃事宜。”
燕辰话音甫落,燕骁便摆了摆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眼下大哥病痛加深,你若能在此时娶上一门妻妾,冲冲喜,也许大哥的病便能不药而愈了也未可知。”顿了顿,燕骁转头对姚凌云笑道,“寻公子以为?”
姚凌云顺势看来,眨了眨眼,沉思了会,仿佛是真的在直言提谏一般,斟酌着开口:“冲喜之说虽自古就有,但那不过是民间讹传,生病了最应该做的事情还是找大夫,而非此类民间偏门,皇室的所为,民间一向广为效仿,故而下官以为此举不妥。”
“哦?”燕骁饶有兴致地看着姚凌云,回应了声,“寻公子此言是觉得冲喜之说只是谬论?”疑问出口,无需他人解答,燕骁继续道,“可本王却不这样认为,此说法由古时传至今时,却依旧在民间广为流传,又岂会仅仅只是谬论,总有其可取之处,寻公子此言未免独断了。”
“王爷有所不知,民间传言一向有其局限性,从古时传至今时,或许曾经真有那么几起成功的案例,以至民众们听之信之,但往大的方向看,自古以来,寻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朝哪一代的皇帝,可以靠选妃来遏制亡国,相反,有更多的帝王由于选妃太过频繁,劳民伤财,而导致亡国。”
一声轻笑,只一声,就只一声,发音简短,然意蕴无穷,深刻地表达了此刻燕骁内心的想法。
“呵。”
姚凌云仿佛听不出来一般,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八风不动。
燕骁见状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