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想,还有点心酸,不过这次,杜宇生真的想错了,也心酸早了,黎曜还真是为了救他来的。
杜宇生低头看着黎曜,后者正在看自己的手心,一副你即便一句话不说,我也能在这里等下去,脾气很好的样子。
那边老板沉默许久,抬头看了看黎曜。
再次确认道:“你要是也输了呢?拿什么还?这地方不是大学的体育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年纪也不大,想想清楚,要是为了面子出这个头可不值当。”
老板的话音刚落,不知道哪儿过来几个健硕的男人骤然把他们俩围住。
黎曜看着这架势突然笑了。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黎曜有些不耐烦的搓着自己的手指,听见这句话的杜宇生愣了愣,他忍不住又看了看黎曜,他有一种黎曜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感觉,他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他,或者说,一点都不像杜宇生看到的样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板也没有再纠结下去的意思。
吩咐那几个健硕的男人把杜宇生带下去,自己拉开椅子重新的坐在赌桌前。
“有备而来?”老板笑道:“想怎么玩?”
黎曜有些坐累了,捏了捏自己的肩膀。从赌桌上拿起那副自己刚刚码好的牌,重新洗了一次,又整齐的把它们码成一排横在两个人中间,从头到尾一共数十张牌,黎曜扫视了一遍。
“你们的玩法太复杂,我又学不会,咱们玩一个简单的。”黎曜抬起头斯文的笑道:“我们十张牌,比大小……”
“想出老千?”那边的话还没说完,老板打断他,狡猾的笑道:“我做老板也有几年了,什么没见过,想和我耍聪明?”
正中下怀。
黎曜摇摇头,叹气道:“你不信我也罢,碍于我朋友输了钱在先,你可以换我的牌,这样总可以了吧?”
撵着手里的牌,黎曜笑看着对面微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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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四点说的一样,这间地下赌场果然有个后院。
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推着杜宇生往前走,杜宇生看着手腕上泛着银光的手铐,琢磨着,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带上这东西。挺不舒服的,以后得和他们反映反映做个加绒的,磨手腕,这东西。
和前面相比,后院就安静多了。
赌场在地下一层,而后院出来,却是一层。
很多小作坊都是这样,给自己留条后路,真发生点什么事,也好跑路。
被圈起来面积不大的地方是有几间房,和杜宇生想的不一样的是,几间房从外面来看又脏又差,从外面看屋子也很小,罗阳是个富二代,即便是赌钱不分大小环境,可住的地方不会也不挑,这么接地气吧。
紧挨着出口的位置停了一辆车,这辆车杜宇生在车展上见过,环岛加起来都不过三辆,价值不菲,杜宇生先前也想着买一辆,可觉着太过招摇,最终也就作罢,没成想今儿在这看见了。
“你们老板的买卖做的够大的啊。”杜宇生故作夸张道:“车,真不错。”
后面的男人怪笑了几声。
“眼光不错,这是前一阵子一个富二代输给我们老板的。”男人接着道:“我们这儿只要人民币,但老板瞧着这辆车不错,就给留下来了,从抵押到现在,老板一次没动过,就想着低价卖出去,正找买主呢。”
“低价也值不少钱呢。”杜宇生下巴痒痒,手又不方便,只能两只手一块搓了搓自己的下巴,道:“这富二代玩得可够大的,输了不少吧。你们够赚的嘿。”
“就是咱环岛罗大亨的儿子,这罗阳也他妈的逗,十次输九次,越输还越赌。”
杜宇生还想问点什么,没张开嘴,就被人推进一间小黑屋子。
那群人瞧着不放心,又把杜宇生的手铐解开拷在了一边的供水管道那,这才放心的锁上门离开。
杜宇生听着几个人走的远了,才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货真价实的小黑屋,没有窗户,没有灯,没有光,就连门缝都用黑胶带封住,一丁点亮光都瞧不见。一个密闭的黑屋子,杜宇生觉着自己被关进了一个匣子里。在这个里面睁眼睛和闭眼睛没什么区别,杜宇生索性闭着眼睛摸索着手铐,掏着兜里偷偷藏的工具,想给它鼓弄开。手动着,杜宇生的脑子也没停,他在想罗阳那辆车。
先前杜宇生查过罗阳名下的车,他的车只有一辆,出了那天晚上从案发现场离开,后来又去了机场之外,再没有别的位移。
那院子外面那辆车是怎么回事。
罗阳家里殷实,犯不着借别人的车来开,那有一种可能,杜宇生琢磨着,车是罗阳花钱,但车主不是他。
他为什么不自己做车主呢,杜宇生解开手铐痛快的抓了抓自己的鼻子,捋出一条线来。
把解开的手铐放进自己的兜里,杜宇生又摸索着找到小黑屋的门锁,门打开的一刹那,外面的灯光照进来,杜宇生长长的出了口气,妈的,真是要憋死了。
看守的几个人并不在,估计他们觉着又是小黑屋,又是手铐的,杜宇生跑不掉。
院子不大,几间房手指头也数的过来,这几间房子外面长得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最外面那间屋子的窗户半开着,现在是深秋,夜里天凉,用不着开窗户,杜宇生看着那扇窗户突然有个不好的联想。
撬开锁,杜宇生反手把门关上,屋子里很乱,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烟酒气,里面的家具很破败,沙发歪着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