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位黑发的阁下叫做文森特啊。
克莱尔医师记下这个名字,继续道:“您恐怕是初次?和女性不一样,男性的身体构造是无法容纳那些液体的。在和文森特阁下进行这种事之前,您需要做好事前的准备,而在事后也需要有清理——关于这些我稍后会让我的学徒将整理出来的注意事项交给您的。”
凯撒莱恩红着脸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就是。”克莱尔医师的这句话引起了凯撒莱恩的警觉,他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
“请不要索求过度。文森特阁下的身体状况很奇怪,像是忽然之间就变得很虚弱了。”克莱尔医师原本是不想说的,毕竟这也是王族的**。但是他看凯撒莱恩这个模样,又不像是只是玩玩、尝尝鲜。
“如果是助兴……的话,还是尽量不要用太过猛烈的药物。”克莱尔尽量委婉地提醒道。
“身体状况很奇怪、忽然之间变得很虚弱了?”凯撒莱恩的面色微变,他眸光闪烁不定,内心闪过了无数种可能:莫非是那些残留在王都内的敌人们对他心怀不满?不,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朝着他这个罪魁祸首下手呢?而且文森特虽然有些瘦弱,但是按照他魔法境界,早就已经达到什么病痛都无法侵扰文森特的程度了。
所以凯撒莱恩今天早上发现文森特不对劲时,才到了惊慌失措光着脚跳下床去喊侍从和医师的地步。
“朕知道了,文森特的身体也麻烦你多加关注了。”凯撒莱恩抿了抿唇,他原本粉嫩如春花的嘴唇此刻布满自己咬出的牙痕。
当凯撒莱恩回到文森特所在的寝房时,文森特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只是脸色和嘴唇依旧苍白。
文森特看到了凯撒莱恩那头刚进房间就闪耀得不行的金发,他看了一眼,没有吭声,然后将目光转回了头顶的幔帐上。
凯撒莱恩看到文森特这副模样,心如刀割,嗫嚅着唇瓣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愧疚模样。
但最终这位金发的帝王也只是沉默地坐在了文森特的身边,用力地握住了文森特冰凉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那犹如冰冷玉石的肌肤。
文森特没有说话,他闭上眼本想再休息一会,但是那落在自己身上有如实质的视线太过灼热,像是他被裹上锡纸架在太阳和炉火间炙烤一样。
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后,文森特睁开眼睛,偏头看向眼底泛着泪光、满脸愧疚的前弟子兼帝国皇帝。
“我没有事,只是有些发热而已。”他轻声说道,微微曲起手指回握住了凯撒莱恩有些汗意的手掌。
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啊,文森特自己也想知道。
文森特对凯撒莱恩的感情还是很复杂的。
原本文森特以为自己和凯撒莱恩也不过就这么几种联系。
冷酷无情的法师和落魄的贵族少年、不负责任的傲慢导师和负责起居照顾做饭打扫的学徒、然后是隐居远方的咸鱼和高高在上光芒四射的帝国皇帝。
如果文森特曾经做的安排、打下的暗桩一切顺利,那么至死文森特和凯撒莱恩的关系,大概就是这么几种。
而如果不顺利的话……
那么文森特和凯撒莱恩的关系大概还得加上一个——受世界眷顾的天命之子和他怎么也干不掉的,英明神武的帝王和让他无法一统大陆的拦路石。
而现在,凯撒莱恩忽然这么神来一笔,让文森特和凯撒莱恩本就复杂得如同猫咪玩弄过的线团一样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了。
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是蜘蛛结起的网丝、女人纠结起来的长发,理不清。
文森特根本都没有想过,凯撒莱恩竟然对自己抱着这样的心思。
但是现在去追问为什么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束缚的法阵固然是让文森特弃械投降的理由,但如果文森特强烈反抗不愿意,凯撒莱恩或许也根本不会碰他。
这个金发的少年是他一直看着长大的,他的骄傲的自尊文森特十分清楚。
文森特轻轻呼了口气,不再去想当时被凯撒莱恩亲吻时,自己内心深处涌起的动摇。
他看着凯撒莱恩,在那股被背叛期待和绝望的心绪退去后,文森特这才想到,凯撒莱恩恐怕根本不知道这间寝宫有这样的法阵。
也是啊,毕竟当初路德维希一世为了留下他,当然是知情的人越少越好,而能够让路德维希一世交付这样重任的,肯定都是心腹。
即便是现在还活着,自然也不可能将这种宫廷秘事告诉并非帝国王族血统的凯撒莱恩。
文森特终究还是被那些梦境影响了。但所幸发现得还不算太晚。
“陛下、不……凯撒莱恩。”文森特纯黑的眼瞳中闪动着莫名的光。
在听到文森特呼唤他时,凯撒莱恩连忙俯下身靠近文森特,那紧张的模样像是生怕错过文森特说出的只言片语。
“我在,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和轻微的哽咽,苍冰色的眼瞳弥漫着雾气,犹如从拉波普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