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如果红豆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之间隔着的便不只是万水千山了,他们甚至,这辈子都没办法见面。
呼吸一滞,密密麻麻的疼痛感突然袭上心间。
随遇安从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渴望红豆说的是假的,他渴望,见到她。
他苦笑一声,“这只是,上天对我们开的一个玩笑。”
他语气突然落寞下来,蔡红豆怔怔地用袖子抿去眼角的湿润。
“总之,我没有嫌弃你,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随遇安强挺起精神,安慰蔡红豆,“主要我是,我是没找到你所在的那个村子,你不是说我是神仙吗,哈哈,结果我这里并没有查询到你说的那个村子,所以我以为你在骗我,对不起啊,红豆,我不该怀疑你。”
他没对红豆说他们时空不同这件事,说了又能怎样,徒徒增加对方的惶恐罢了,他也不忍心让红豆惶恐难过。
蔡红豆呆呆地放下胳膊,很单纯地信了,“真的?”
“对啊,你看我这么失态,就是这样。”随遇安心里好似掺了苦咖啡,面上却强打起笑意,絮絮叨叨,“真是奇怪,怎么就找不到呢。”
蔡红豆有些不好意思,面庞倏的红了,跟煮熟的大虾似的。
她好似,冤枉了随遇安。
盯着手里这本野史,随遇安眼神渐渐飘远,这几日,他除了纠结踌躇红豆说的话,还控制不住手脚去查了开熙二十一年的相关记载。
网上关于开熙年的记载十分稀少,只提及这是个只绵延两代的短命朝廷,开熙是北梁开国皇帝的年号,其他具体的信息,哪怕是野史,也很少记述,这个神秘的朝廷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面纱。
突地,他眼神定住,定在了桌子上一个盒子上。
过了很久,他沙哑开口,“红豆,我恐怕没办法将我给你准备的礼物送过去了。”
蔡红豆更加不好意思了,她这么冤枉随遇安,他却还给她准备了生辰礼。
她呐呐道:“那,那就算了,对,对不起,随遇安。”
“没事。”随遇安苦笑。
挂掉电话后,蔡红豆越想越觉得对不住随遇安,还觉得,有点丢脸。
她怎么就控制不住哭了出来,还说了那么过分,那么羞耻的话。
蔡红豆捧住通红的脸,眼底是一派不染尘埃的纯然天真,而那边的随遇安,却盯着手中野史上面关于北梁国的地图呆了许久。
用晚饭时,蔡红豆惦记着随遇安这件事,看到蔡老三,转念一问:“爹,咱们蔡家庄隶属哪个省啊?”
“哪个省?”蔡老三扒拉口饭,边咀嚼边想,“好像是湖,湖,湖什么。”
“湖广省。”蔡娘子接了他嘴中的话,瞪了眼讪讪的蔡老三,转眼看向蔡红豆,问:“红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蔡红豆低头扒拉碗里的饭,“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湖广啊,下次就可以同随遇安说了,她抿唇一笑。
蔡娘子狐疑地盯着她看了会,奈何她一直低着头吃饭,也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
晚上,蔡娘子靠在床头,将脚伸进蔡老三怀里暖脚,她当年生红豆伤了身子,这些年手脚一直冰凉,尤其到了冬季,每晚要靠蔡老三暖和许久才能睡得安稳。
蔡老三抬头瞥见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好笑:“你这是又在思考什么?跟你说过很多次,心思不要那么重,学学咱家大丫头,心里敞亮点,这肩上的担子才轻松。”
蔡娘子看过来,“我想的就是你家大丫头的事。”
“嗯?”蔡老三愣住,“怎的了?”
“你没发觉你家大丫头这两日情绪大起大落,时喜时悲,且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啊?”蔡老三没蔡娘子心细,且蔡红豆心情大起大落时住在寺庙,所以还真没发觉。
“我怀疑,红豆最近有心事了。”蔡娘子一言定锤。
愣了会,蔡老□□应过来蔡娘子话里的话,他感到匪夷所思,笑:“怎么可能?红豆一直待在家里,就待在咱们的眼皮底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也是蔡娘子不能理解的地方,红豆一直待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按理说,不该认识些八□□九的人。
“好了,”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