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忽然想起昨天道上所遇的那个美人,容光玉曜,绝色无匹,一时心猿意马,压低声道:“你若让出那个穆女,我王必定不惜千金易之!”
野利氏冷冷道:“她是我请来的,救我无数民众,我岂会将她交给你?”
费颌面露讪讪之色,打了个哈哈:“随口罢了,不必当真!”
……
徐离走后,阿玄依旧若无其事,估摸他差不多应该已经出了岐人地界,回来简单收拾了下行装,唤齐徐离手下和与自己一道的军医,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正商议先后悄悄离开,外面传来一阵纷乱脚步之声,出去,见四周来了许多岐人,将屋子团团围住,其中一个阿玄认得的岐人上前一步,恭敬地道:“因出了些意外,首领命我来此,保护玄姑平安,请玄姑留步,暂时哪里也不要去。”
阿玄冷笑:“我好意应野利氏之求,来此为你岐人治病去疾,你们这是何意?若我没记错,你儿子的病,便是我治好的!”
岐人面露愧色,目光避看阿玄,只道:“玄姑息怒,我也实在不想为难你们。”
那七八穆人军士大怒,齐齐抽刀挡在阿玄面前:“玄姑勿怕,我等便是舍命,也定杀出一条路,送你回去!”
自己这边只有这几个人,对方却数之不尽,既强行要留下自己,军士纵然再勇猛,让他们带着自己硬闯,恐怕非但无果,反而要遭损伤。
阿玄低声道:“我于岐人有恩,他们也有求于我,暂时应该不会为难我的。他们人数远远众于你们,不必做无谓牺牲,不如静观其变。”
军士看向徐离留下的伍长,伍长略一沉吟:“既如此,玄姑请入屋内,我等在外守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绝不允他们动你一跟汗毛!”
阿玄甚是感动,含笑向众人道谢,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些岐人,入内,闭上了门。
伍长便领着手下在阿玄门外列成一队,严阵以待。
这些年来,汭水一带少有征战,大多数的岐人,本就不愿和穆人再起冲突,何况这些人里,不少都受过阿玄之惠,见这些穆人军士不再硬闯,便慢慢后退,留下一部分人看着,其余散去。
附近村民被惊动,此刻三三两两地出来,远远地看着,面带惊疑之色。
……
阿玄就这样被软禁了两天,也不知那日刺杀如何,如今外面情况又到底如何,心里焦急万分,熬到第三天,按捺不住,向看守的一个岐人打听。
那人不过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对着阿玄这张颠倒众生的脸,毫无抵抗之力,没片刻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两天之前,穆国国君亲领军队过汭水而来,野利氏急召三万岐兵借地势对抗,穆人起初攻势受挫。据说庚敖震怒,就在昨夜,亲领一队精兵突袭,岐人不敌,连夜后退,今日穆人逼进,岐人死守险隘不出。
又据说,庚敖已发符节,召大军疾速前来,野利氏也正在动员兵力,准备全力对抗。
阿玄听完,正沉吟间,忽然远处冲来十数匹快马,马上一色岐人装扮,转眼到了近前,一人高声喝道:“奉首领的命,带穆女前去问话!”
伍长立刻叫阿玄入内闭门,自己领着军士挡在门口。
那些负责看守的岐人并未接到命令,忽听要人,行迹可疑,仔细一看,喊道:“你们是乌戎人!为何冒充我岐人?”
乌戎人见被认出,抽刀将阻拦的岐人砍伤,马阵便冲了上来,竟强行要带人走。
伍长领着军士奋勇抵挡。
阿玄人在屋内,听到外面搏杀之声不断,跑到窗牖之侧,通过缝隙看出去。
伍长带着军士以少敌多,都已受伤,却还守在门外,竟连半步也未后退。
阿玄心惊肉跳,转身正要找件防身之物,听到外面又起了一阵嚣声,似再来了一拨人,急忙再次贴着窗缝看了出去。
这回是野利氏带着人来了,他神色狰狞,铁塔似的站在那里,目光扫过那些作岐人装扮的乌戎人,喝令拿下。
他身后的武士便一拥而上,一阵搏杀,乌戎人逃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