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人离开了诸葛无渊所在的那间昏暗的殿所,到了顾庭原先在此居住的楼阁。
就在诸葛无渊殿所的上方,旁边还有一间与顾庭规模相似的楼阁。
姬凡猜测应是诸葛长鱼的,这边楼阁的排序似是依照主人身份而来,身份越尊贵,却是位于悬崖最底处。
一般来说,人们都喜欢居高处之,以示凌驾众人之上。
覆玉宫楼阁这般安排倒是怪异。
姬凡站在白玉阶梯上,向后看去,悬崖底的雨雾也更浓稠了些,诸葛无渊那处殿所只能望见殿口的几盏幽蓝光火,已看不清整体的轮廓,如同掩藏在黑暗深渊的宫邸。
进到顾庭的楼阁内,也是黑漆漆的一片,顾庭摸索到四周的壁灯处,不知按了什么,室内开始亮起一盏盏灯光,逐渐地屋内便宛如白昼。
顾庭的楼阁里自是不像诸葛无渊那般空荡荡的,装饰雅致,事物摆放井井有条,倒是符合顾庭,与诸葛无渊处相比就像两个极端。
姬凡走近一处壁灯,见是夜明珠镶嵌于上。
夜明珠在黑暗中是时时发亮的,姬凡不由对顾庭方才的机关产生了些兴趣。
见旁边有把椅子,直接拉了过来,跨上去。
顾庭一转头,就见姬凡不知何时站在了椅子上,对他的壁灯一阵摸索,这里扣扣那里敲敲,神色认真之极。
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见她摸得差不多,上前轻轻抱住姬凡的双腿,将人抱离椅子。
仰着头看着姬凡,笑道:“凡凡是要将我壁灯上的夜明珠抠下来带回去吗?”
姬凡还是如刚刚站在椅子上那般,身子挺得笔直,俯视顾庭,淡淡道:“放我下来。”
顾庭朝她眨眨眼,抱着她原地转了一圈,让姬凡不得不用双手抱住顾庭的头,稳住身子。
顾庭脑袋埋在姬凡的肚子上,嘴角飞扬。
顾庭只敢抱着姬凡这样转一圈,就将姬凡放下,让她坐在椅子上。
姬凡瞪他,顾庭视线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姬凡,好似方才的举动不是他干的。
姬凡见他如此也懒得理他,又看了眼上方壁灯所在,凝眸思索一番。
她没想到,顾庭这楼阁中一个的小机关会出自师父之手。
又想起方才他们进来时,顾庭解阵的手法,难怪她看着那么熟悉。
不过师父与覆玉宫又是什么关系,竟能帮覆玉宫大到设计护宫阵法小到设计壁灯机关的地步。
要知道,华阳先生的机关哪怕是顾庭屋里这小小的壁灯开关,天下人也是趋之若鹜。
顾庭见姬凡不理他了,自又是屁颠颠地凑上去,嬉皮笑脸道:“你想要夜明珠与我说不就好了,何必自己去摘。”
姬凡淡淡瞥他一眼,“你那机关是出自华阳之手?”
顾庭笑望着姬凡,没有否认。
姬凡又问他:“华阳与你师父很熟?”
“唔,”顾庭歪头想了想,“好像挺熟的吧,之前师父身体好的时候,俩人老是一起喝酒来着。”
若是诸葛无渊与师父是好友,那师父帮他设计这些,倒是情有可原。
不过,一想到诸葛无渊和自己儒雅正经的师父友好交谈的样子,姬凡就不由面露怪异。
这风格相差的是不是有点大?
接着又想起诸葛无渊身上的破日蛊,便问顾庭道:“破日蛊又是什么?”
顾庭还以为姬凡会再问一些华阳先生与他师父间的八卦,此时被姬凡的瞬间话题一转弄的有些愣神。
反应过来,也寻了把椅子,坐在姬凡身边,和她解释道:“南疆三大圣蛊除之前与你说过的子母王蛊、饲命蛊外,便是破日蛊。越是厉害的蛊虫发作的时间便越迟缓,其所需的条件也越严格。
破日蛊与饲命蛊一样,在刚进入人体的几年是进入沉睡状态的,但其苏醒后便会顺着血脉爬入人体的心脏中,逐渐吸食宿体的精血以壮大自身。”
姬凡听言,拧了拧眉,吸食心脏中的精血?那宿主岂不是要承受噬心之痛?
顾庭似是知晓姬凡心中所想,后就听他继续道:“宿主其间自是要承受噬心之痛,但破日蛊一次吸食宿主精血的量极少,吸食一次后又会陷入沉睡,以消化精血。
但一人体内的精血本就没多少,所以常人一般中破日蛊后加上其潜伏时间,最多可活5年。”
“诸葛无渊中破日蛊多少年了?”
顾庭听到姬凡此问,不由眸子沉了沉,道:“三十年,月氏政变诸葛氏灭族那年被种下的。”
姬凡听言,也是一惊,“他那时还不过是少年吧?”月氏怎会用圣蛊来对付他?
顾庭伸手想摸摸姬凡的脑袋,姬凡自是闪开,眼神微冷,示意顾庭继续说下去。
顾庭缩回手,摸摸自己鼻尖,又道:“师父是诸葛氏百年衰落来出现的第一个天赋异禀之人,不论是巫蛊之术、武学功法还是心谋计策。月氏自是要防备诸葛氏倾全族之力护他存活下来,日后再回来报复月氏。”
事实也是如此,诸葛氏倾全族之力护下了诸葛无渊,如果诸葛无渊没有中破日蛊,早就揭竿而起灭了月氏了。
“他们应该以为诸葛无渊已死了吧?而你们这些年是只研制出了压制破日蛊的法子,却未找到根除之法?”
顾庭点点头,“现在找到了,祓右可说是一切蛊虫的克星。
师父先前一直在自己研究破日蛊,二十五年前就研制出了一种看着与破日蛊相似内在却完全不同的蛊虫,将其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