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办法,只好带着母亲去了那母子俩的住处。
离家前,母亲一直是微笑的,安静,平和,紧握着父亲的手,跟荷荷说,“孩子你已经长大了,不用妈妈操心了,其实妈妈蛮欣慰的,,”
那个女人见了母亲非常惶恐,那孩子见了父亲却欢叫着飞身扑上去,喊着,“爸爸爸爸,我想死你了,妈妈刚才还让我给你打电话呢,说姥姥想吃羊肉海鲜锅了,让您今晚找时间带我们去吃呢,,”
童言无忌的一番话,让父亲和那个女人的脸上一阵惊慌,让母亲的眼泪当场崩了出来。
形势所见,母亲好象成了他们一家的局外人、闯入者。
她回头看向自己法定的丈夫。这还是那个自己仰仗了半生的男人吗?这十年以来,有多少次,他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而煞费苦心地跟她这法定妻子编排一个又一样谎言的?
就在她无知无觉地接受他的谎言而自己在家安睡的时候,他却在外面带着这个女人与她一家人共享天伦,,,
父亲非常自然地上前哄母亲,那个女人的眼泪却也下来了,,
母亲把父亲推到一边,拉着那女人的手说,“妹妹,姐不怪你,姐理解你心里的不易。这些年,让你跟着他受委屈了,今儿咱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
母亲吩咐父亲出去买她点的几样东西,自己留在女人家里和她说话。
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当父亲从市场买了东西回来的时候,刚走到楼下,那个女人家里的煤气爆炸了,,,
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全部毙命。
父亲也因工作中严重的经济问题被量罪收监,,,
我哭着问荷荷,“坏丫头,碰到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当乔宝宝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荷荷擦擦眼泪,努力笑笑,说,“傻丫头,告诉你又能怎样?不是徒增你的烦恼和担心吗?你能扭转事实吗?你能还回我妈妈的命吗?而且,有这样一个父亲,,,我不想让的人知道,我不想要同情,,,我只想躲在一个不被打扰的角落里自我疗伤,,而宝宝你承不承认?在我们最彷徨失意、孤单落寞无助、哀伤绝望的时候,友情的力量怎么也没有办法抵得过爱情的力量,,,”
我的眼泪再次刷刷而下。
是的,我承认,我承认荷荷说的是绝对正确的。
友情,是用来给女孩子受到爱情的摧残和打击时候疗伤的;但是在其他痛苦面前,爱情对于女人的疗伤效果远远大于友情的力量。
我抱住荷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她的父母已经这样,她的生活已经这样,她已经在最孤独绝望的时候把自己的爱情给迅速处理掉了,。无论如何,那个叫何震东的男人,现在已经是她生命里位最重要的人!
我甚至不顾头脑地怪责付一石:都怪你!如果你能对荷荷更好一些,如果你能再跟她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她也不至于在碰到家庭变故的时候把何震东给当成了唯一一棵稻草。
最新222。0㎡ 付一石皱着眉头沉默,任由我没头没脑地朝他泼浑水。
荷荷说,虽然何震东一无所有,但是她也正是看好了他的这个“一无所有”。也许,惟有自身一无所有的男人,才会把心爱的女人当成他人生最该珍惜的、最珍贵的人来对待,而不会象她父亲那样,蒙骗了信赖了他半生的母亲十年,,,
父母的婚姻,改变了我和荷荷的婚恋观……
她说,父亲入狱,母亲意外,除了还有份旱涝保收的工作,她胡荷荷也变成了一无所有的人,和何震东也算是拉近了“门当户对”的距离了。
但是婚事竟然遭到了何震东母亲的反对。
他母亲已经半身不遂,说话吐字不清,人也变的喜怒无常不讲理,一个劲地阻挠何震东不许娶“丧门星家门”里的女儿荷荷。说荷荷的父亲是劳改犯,母亲有癌症,弄不好就遗传给荷荷了,,如果儿子非要娶荷荷,那么他们家是不会承认荷荷这个儿媳妇的,更不会为他们的婚事出一分钱。
何震东很痛苦,荷荷问他到底要不要跟她结婚?
他说,他不知道。
荷荷说,我想嫁给你,咱们俩相依为命,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想不想娶我?
何震东说,我想娶你,可是我没有信心能否让你幸福,,我家里对你这样,我怕以后咱们过的日子不好的话,你会后悔。
荷荷说:你放心,我不会后悔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就算是跟你过一辈子苦日子,只要你一直对我好,从来不背叛我,那么我就不会后悔,我会跟你过到老。
于是,他们在没有亲人朋友的祝福和参与下,去民政局花了196元5毛钱,把结婚证书领了出来,一起拉着手乘坐公交车回家了,
回家做了四个菜,喝了两瓶艾尔啤酒,共同度过了他们的新婚之夜,,,
听了荷荷的“婚礼”描述,我再次象在乔镇长临终时候那样哭得风度全无,
我一遍遍地推她,“胡荷荷,你这个坏家伙,你太坏了!原来你是这样把自己的爱情给‘处理’掉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啊,为什么,,如果知道是这样,我怎么也要帮你们办一个热闹奢侈的婚礼!胡荷荷,你一定会后悔的!没有穿婚纱、没有用喜车、没有把最美丽幸福的新婚微笑呈现给婚礼现场的你、以后一定会后悔你这样打发了自己的婚礼的,,你当时不是说,他家会有亲友参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