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歉?”瑞宁一巴掌抽到于洪的脸上,“你毁了我哥一辈子,轻描淡写的一句道歉就可以越过去了?”
“当年我哥是医学院最好的学生,前途似锦。结果呢?你就因为三百万,就把我哥卖给了喻家。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一直帮你你才能拿到风水大师的称号?否则就你那半桶水能干什么?”
“……”于洪盯着瑞宁,冷汗瞬间从头顶滑了下来。他没有办法回答瑞宁的问题,但他也的确不是故意陷害聿九音,“我是真的没有办法。那是喻家啊!”
“是啊!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收了三百万,开开心心的把我哥骗出去。看着他丢了半条命,前途尽毁,然后现在住着豪宅,养着畜生不如的孙子。于洪,人血馒头好吃吗?”
“瑞宁,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屋子里,老大和容卓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儿,尤其是老大,直接就急了。
瑞宁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哥原来相当大夫,结果却因为这狗东西的陷害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左手,就是因为那时候的伤变得有一点迟钝,没有之前灵活。如果是别的职业,当然没有问题。可作为大夫,手上的一点点小问题,都有可能造成患者的死亡,所以哥之后好了才会退学。都是于洪……”
“瑞宁!”聿九音强行打断瑞宁的话,“够了,回来。”
“哥!”瑞宁不甘心,不过最后还是松开了手,退回到聿九音身边。
而此时的于洪却已经狼狈的倒在了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聿九音冷眼看着,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最晚凌晨1点,如果于金晨不说实话,我会亲手帮牧甜报仇。不是我徇私,而是玄学圈的规矩,以命抵命,血债血偿。于金晨杀了人,就应该偿命!”
说完,聿九音带着其他人转身就走。四年过去了,于洪还是这么卑鄙。至于于金晨,更是根上就烂透了,怎么可能真的心怀愧疚?看来这一次,他是免不了出手了。
——
车上,聿九音翻着资料,琢磨着一会怎么去审程甜一家。毕竟案子总要查出个结果。
而找到牧甜之后,即便那帮孩子不说真话,聿九音也明白了当年的真相。当然,并不是说要这么放过他们。杀人偿命,牧甜给了他们三年的喘息时间就已经要跪谢她不杀之恩了,还妄图留住青白的名声?那当年他们联手欺负牧甜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以后的后果?
“容容,我觉得当年的事情还是要爆出来,我有法子让这帮小孩说真话。你叫明昱那头准备一下。”
聿九音满心里琢磨的都是如何帮牧甜洗清冤屈,可容情却意外将他手里的资料抽走。
“先不说这个。”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我真的没有那么脆弱……”明白容情是担心自己,聿九音赶紧安抚他几句,然而他话没说完,就被容情抱在怀里。
“九音,不是你不脆弱就不会疼。这种时候多依赖我一些不好吗?”容情是真的难受,一向沉稳的嗓音都多了一丝暗哑。
“……”聿九音的身体几乎本能的颤抖了一下,接着放松了靠在容情怀里。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抱着,谁也没说话,直到很久,容情才再次开口问聿九音,“你还想回去念书吗?”
“别闹,”聿九音忍不住笑,“我一个天师要什么学历。都二十五了难道回学校当老大哥吗?再说了,我现在的情况也的确不适合再当大夫。”
然而聿九音说的轻松,容情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不能回去,而不是不想回去。容情想到聿九音退学前期末考试的成绩,突然觉得心里针扎了一样疼。
在容情看来,聿九音经历的这些事儿就跟钝刀子拉肉,一点一点把他从人的圈子里剥离开。容情几乎不敢想,当初离开医院回到道观的聿九音那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又是花了多久,才把那些人情世故的冷漠彻底看得通透。
抱住聿九音的手慢慢收紧,容情低头吻住他。
并不娴熟的吻,却带着柔软到无法形容的温柔。唇齿相依间的也不只是亲昵,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安抚。
聿九音开始并不知道如何回应,可当容情的舌尖触碰到他的时候,聿九音迟疑了一秒,最后选择还是选择了放纵。任由容情的味道一点一点把自己侵染。
容情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不是他不在乎就不会疼。天知道他那个时候是多绝望。
不过幸好,一切都过去了。所有的噩梦,都已经结束了……
——
容情是真的心疼聿九音,恨不得时间倒流替他挡住一切。而后面车里的容卓也同样不是很好过。
老大从出了于家之后就一直冷着脸。至于后座上鬼娃他们四个小的更是面沉如水,哪怕是最温柔沉稳的白止秋,阴测测的模样也令人心生恐怖。
“容卓,我要在这里下车,你带着甜甜和安安先回去。”
“你想干嘛?可别冲动。”容卓顿时明白了老大的想法,立刻制止,“聿小九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