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嫁人后就会埋汰人了,我可不是猴子!”
***
许嘉玄知道梓妤宴客,就避到外书房,听到六喜来说她带着人去见继母了,神色淡淡。他发现梓妤是个面面俱到的人,他在家这几日,即便许氏免了晨昏定省,她都会让绿茵过去走一趟问安。
他对此不以为然。
她是他的妻子,侯府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即便就是她不想去给刘氏请安又怎么了,谁还敢说一句不成。
但她每日都把这事当正事干,他也就没多过问。
等到中午的时候,许嘉玄从一份卷宗里抬头,随口问六喜梓妤那头是怎么宴客的,厨房都送了什么过去。
六喜抱着小猫儿,说去打听打听,一溜烟跑走很快就又回来禀报:“厨房送了各类肉片和时蔬,少夫人吩咐让做锅子。说是昨儿起风,今儿觉得冷,这样吃着也热闹。”
她倒是会安排。
许嘉玄正想着,外边李妈妈来送饭食,竟也是拎了锅子。
“少夫人说让今儿天凉,搞不好还要下雨,屋里也不烧地龙了,让世子吃着暖暖身。”
正觉得自己这儿冷冷清清的许嘉玄心中一暖,让李妈妈搁下,可等到他坐到桌边夹了块肉放进滚汤里时抬眼又四周看一圈。
......怎么有种更冷清的错觉。
清竹院花厅里却正热闹,梓妤还让上了花酿,是绿茵上回从玄灵观带回来的,去岁酿的桂花酿。
这些花酿其实不醉人,小姑娘们沾上倒是壮了胆儿,先前说人被抓包的其中一个徐小姑娘也打开话匣子了,说起这两天京城里的八卦。
“昨儿我娘亲去做客,听说到皇后娘娘生病了,太子殿下这些天连早朝都没去,都陪着呢。”
小姑娘们自打上次被梓妤小惩大诫后,就改了说人嘴的毛病,但对八卦依旧热爱。
梓妤自然知道皇后生病的事情已经传出去,她不动声色,也想听听外头是怎么传的。
但徐小姑娘说过后就转了话题,说到惠和公主那头了。
“除了这事,宫里还出了件事情,惠和公主殿下被送到皇寺里了,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而惠和公主在皇寺还不小心滚下山坡,听说她夫家余家人都进宫去求请,芳嫔娘娘也跪在陛下那儿许久,每日都跪着。”
这事儿梓妤倒没听说,或者是绿茵不想让她烦心,就直接略过了。
她问:“那陛下轻饶了吗?”
“陛下那头并没有理会。”
“不是不是。”另外一个小姑娘嚷嚷起来,把酒杯一放说道,“我从别人那儿听说的陛下都要心软应下了,是太子殿下说皇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一个公主。错了就是错了。”
“后来那个余驸马又哭诉说家中孩子刚满岁,实在是不能离开娘亲,太子殿下手一挥,让驸马带着孩子一块儿去皇寺了。为此朝里的大臣们有说太子殿下英明,但也有说太子殿下太过不近人情,稚子无辜。”
一个惠和倒是能搞出那么些事情来,梓妤眸光闪了闪,对惠和滚下山坡一事倾向于在博取同情。
但太子的态度......梓妤想到自己送进东宫的请安信,居然如同沉入水中的石头,再也没有音讯。
太子他究竟什么意思。
她抿唇思索了片刻,小姑娘们已经转了话题,说起近儿哪家胭脂铺又上新了,今年春装大家都做什么样式的。
就此约好再过些日子要跟着梓妤一块儿出门逛铺子。
用过午饭,来侯府做客的几人再略坐一会儿,不舍地跟梓妤告辞。陈家大少爷特意来接堂妹,被鬼精灵一样的陈莹玉打趣一句你究竟来接谁,到走的时候,耳根子都是红的。
孟柳芯也羞得没好意思抬头。
梓妤看在眼里,对两人这种至纯又真挚的感情竟有些羡慕。回到屋里的时候,许嘉玄已经坐在炕上看书,她就站在槅扇前静静看他,在他抬起浓眉望过来的时候突然一叹气。
算了,她要求也不能太高,这煞神如今改一些了。
许嘉玄却被她叹气叹得莫名奇妙。她好好的叹什么气,有什么心思吗?
**
梓妤将养几日,风寒好了,因为许嘉玄鲁莽的伤也终于养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