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说:“别关了,不冷。”
六顺犹豫了一下:“世子,都过二更天了,您该回去歇着了。”
回屋......许嘉玄脑海里浮现梓妤那张巧笑嫣然的面容,把唇线抿得直笔,好一会才说道:“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你且下去歇着吧。”
这边话才落,外头传来脚步声,许嘉玄快速转头看向窗外,却是看到他的侍卫武子石。
他心里头莫名觉得失落,武子石已经敲门进来,禀道:“世子,鲁千户送了信来。”
许嘉玄神色当即一敛,看到上面几个人名,抓起搭在椅子上的斗篷就往外走。
六顺忙问:“世子这又是要外出?”
“对。”许嘉玄头也不回,六顺站在原地,心想他是不是该给少夫人那头说一声。
世子以前也常半夜出去办差,一呆一宿或小半月未归家都有的。
六顺正想着,许嘉玄那淡淡的声线就又传到他耳中:“去告诉夫人一声,我有要事出去了。”
许嘉玄去而复返,差点没把六顺吓得要叫出声,见他终于远去,六顺才拍着胸口嘴里唠叨着人吓人要吓死人的。一边给自己压惊,一边往新房的方向去了。
越夜,寒风越发的凉,刮在脸上,生生的刺疼。许嘉玄策马直接去了北镇抚司,鲁兵在当值,见到他又把事情都说一遍。
“上封时就那么几个人在属下身边,开封时仍是这几人,如若真有叛徒,也就只在这个几人身上!”
“你把他们都关起来了?”
鲁兵点点头,眼里是一股子的戾气:“敢吃里扒外,就得扒了他们的皮!”
许嘉玄却是一抬手说:“要这样说,你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个,我是不是也该先把你扒了皮地审。”
鲁兵脸色当即十分精彩,但又一咬牙说:“那副使就跟着把属下和他们绑一起,一起审!”
“没脑子。”
许嘉玄骂了一句,鲁兵被骂得莫名奇妙,见他不去大牢,而是进了班房,只能乖乖地跟上。
“现在你就带人去做一件事,闹得动静越大越好!”
“您说。”
“说我手上又有首辅贪墨的新证,明儿一早就给陛下送去,绝对能定首辅的罪。”
鲁兵当即双眼发亮,激动道:“真的!侯爷的仇总算能报了!”可他却对上许嘉玄冰冷的眼神,心头一哆嗦。
不对,他们副使不是这个意思,那是......鲁兵终于转动脑袋思考问题,神色几变,最后欲言又止,似乎是想相劝的样子,最终在许嘉玄极有威慑力的眼神中告退。
他们副使这是打算引蛇出动,这明明就是给侯爷出气的好机会啊。鲁兵百思不得奇解,但他自打上回连累许嘉玄后,事事都不敢再私自拿主意,这会再疑惑,也只按命令行事。
与此同时,大臣们收到一个消息,是陈二老爷连夜进了宫,然后就传出先前被许嘉玄送上断头台的户部王侍郎一案有疑点,陈二老爷要替王侍郎翻案!
短短几个月,首辅管着的户部接连出事,还都是两个侍郎,一个牵连到首辅,如今另一个却反转矛头指向许嘉玄。
那些大臣忍不住就猜测,恐怕还是因为首辅被皇帝如今软禁在宫中侯审,而事发就是在许嘉玄交了一个账本后。
许家和陈家这是真的正面对上了!
梓妤睡到半夜,就从绿茵那头听到这两个消息,大致猜到许嘉玄和二舅舅在做什么,抱着被子十分淡然地闭上眼说:“让他们也警醒点盯着,但不要靠太近,被世子的人发现了。”
次日清晨,许嘉玄真的去了御前,然后有人就看到他又去了暂时关着首辅的屋子,还听见里面传出首辅的骂声。
许嘉玄是沉着脸离开的,当日下午,大臣们又收到陈二老爷再度进宫面圣的消息,抱了一大堆的卷宗,还听说大理寺大牢里新关进了几个人。那都是陈二老爷着人抓进去的。
于是,许陈两家交锋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睁大眼看是要鹿死谁手。在看热闹中,众人就又津津乐道起那个刚嫁进许家的表姑娘,说这以后,表姑娘的日子都不好过了,搞不好哪天许嘉玄就要再抬几个新人进府。那表姑娘自此只能坐冷板凳。
此事传来传去,倒很快传到各宫娘娘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