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发请柬。”
她的婚戒很漂亮,承载着幸福的东西总是如此耀眼。柳淼淼目光也不由落在自己手上的戒指。这是个对戒。戒臂有玫瑰花的刻纹,不过很普通的款式,在k每季层出不穷的推新中,这款五年前早已被淘汰,市面上已经买不到了。
以前她其实不太喜欢戴首饰的,总觉得累赘束缚,反正家里就是做这个的,一抓一把,也不懂得珍惜。
直到她终于懂得了,竟再也舍不得摘下来。
两人安静坐着,有片刻缄默。
柳淼淼和裴子妤虽是高中同学,但高中时期也算不上是朋友关系。后来家里又牵扯着那档子事,见面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
三个月前黎婉珍被逼入绝路,在天台拿刀挟持她,后来警方及时赶到,开枪击中了黎婉珍。黎婉珍当场从高楼坠下。
后来黎婉珍侥幸保住了一条命,醒来后也是高位截瘫,颈部以下不能动弹。没多久又中了风,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眼呜呜咽咽地叫唤。
当年的事水落石出,王丰,孟伟,王佳,都受到了法律的严惩制裁,而黎婉珍也无法避免,要在牢狱里度过下半生。
柳淼淼本以为这样的结果会让她感到痛快,但真当判决下来的时候,除了心里的释然,还有一丝可悲的苍凉。
这场从上一辈延伸下来的闹剧终于结束,整整占据了她人生二十三年的阴影……终于结束了。
裴正楠留下的资产她不感兴趣,没多久她便委托律师转赠到了裴子妤名下。这个女生说不上坏,至起码是非黑白她拎得很清。她不过是不幸地生在了黎家,有黎婉珍这样的母亲,到最后柳淼淼反而有一丝同情起她。
裴子妤今天来找她的目的,柳淼淼也多少能猜测。
裴子妤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开口道:“我今天找你,是为了——”
“不用说对不起。”柳淼淼静静地说,“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裴子妤垂眸低声说:“我妈妈她做错了很多事。”
她们坐在露天的咖啡厅,头上的遮阳伞挡住了倾盆而下的灿烂阳光。不远处的大广场上有喷泉表演,水柱在阳光底下绽开晶莹透明的花儿。孩子们拖着各色的气球欢笑奔跑,偶有几只白鸽飞落在人的手心啄食,不一会儿又振翅飞走。
有个孩子想去追那白鸽,跑得着急,啪叽一下摔在地上,登时嚎啕大哭起来。旁边的母亲看见了马上走过去举高高哄着,孩子又嘻嘻哈哈地破涕为笑。
柳淼淼看着,也不觉牵唇笑了下。
“都过去了。”她说。
裴子妤有几秒晃神,轻声说:“你变了很多。”
“是吗?”柳淼淼听见她这么说,视线收回来,看着骨瓷杯中的巧克力。
香甜细腻的,像情人温柔的吻。
以前有个人,也总是喜欢买巧克力给她吃呢。
裴子妤说:“感觉你变温和了很多。”
“最近老是听到别人这么说。”柳淼淼笑了笑,“看来我以前是真的脾气不太好。”
她唇边弧度很淡,只一下便又回落,睫羽稍稍垂低,遮住了半片眸光:“我爸老说我骄纵,是被人宠坏了。现在宠我的人不在,也就没那资本了。”
裴子妤怔了怔,问:“阿灼他……”
“嗯,还是那样儿。”柳淼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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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似乎特别地累。
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柳淼淼坐在沙发椅里,转向落地窗。
高楼之外,一片繁华晚景。车流随着高架路在城市里不停穿梭,此起彼伏的车灯交织成流淌的光海,像是夜幕里会浮动的星星。
她在发呆。
工作结束了,她一时竟不知自己还有什么事可干。
她的生活变得枯燥无味,一日复一日,在忙碌的空虚中度过。
唐玥进来道:“柳总,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下班了哦。”
柳淼淼点头:“我坐会儿也准备走了。”
她说完便又扭脸望着窗外空洞地出神,霓虹夜景反射进她乌黑的眼瞳,却波澜不起,宁静而孤单。
唐玥翕了翕唇,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无声退出去,将门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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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淼淼没让司机来接,独自驾车回了住处。出了电梯,在门锁输入6个1,门锁应声解开。
偌大的房子空而黑,只有她一个人。
柳淼淼伸手在墙壁上摸了下开关,照明亮起。然后她指尖一勾系带,将高跟鞋除掉。经过玄关时,她扭脸看了下玻璃镜子。
好像又瘦了点儿。
黑眼圈也好重。
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怪不得每个人见了她都是一副关切万分忧心忡忡,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悄mī_mī跑去割腕自杀的表情。
柳淼淼不由在心里叹气。
她边走边松头发,一路走一路脱衣服。裙子上衣内衣内裤被她随手扔在地上,她拐了个弯准备进浴室冲凉。
忽地想起自己还没拿换洗的衣物,又折了步子回去。
来路满是被自己乱七八糟扔了一地的衣物。柳淼淼有几秒晃神怔住。突然意识到现在没人给她收拾衣服了。
她抿了抿唇,又走过去一件件把乱扔的衣服捡起来,放好。
洗完澡出来,柳淼淼其实没什么胃口吃晚饭,整个人都疲累得不行,但还是坚持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
她学着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