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卓一为琢磨着谢灼这人向来时间观念很强,很少有邀约迟到的时候,正打算掏出手机打个电话,看见谢灼从入口处上来。
还穿着一身校服。
“我去,你这也太爱学习了,暑假最后一个星期就迫不及待地穿起了校服。啧啧,学霸就是学霸。”卓一为揶揄道,“晚点了啊,你怎么现在才来?”
“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一下。”谢灼说。
今天马场也不知是办什么比赛,看台区人满为患,他偏偏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加上路上莫名洒了自己一身咖啡,整个人心情都不是太爽快。
谢灼戏谑问:“你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大老远跑来香港,就是为了看马赛?”
卓一为还没开口,裴子妤以为谢灼不高兴了,着急接话道:“对不起啊,我听说你平时喜欢骑马,所以想叫你一起来……没想到今天马场临时要举办比赛。”
谢灼这才注意到裴子妤,他们和裴子妤在隔壁班,平时在学校偶尔会见上几面,倒算不上很熟。
卓一为怕裴子妤为难,打圆场道:“哪有,主意是我出的,子妤也是我约的。本来今天是休赛日,谁知道临时要办比赛。”卓一为用胳膊肘在身后顶了顶谢灼,压低声音说,“哎,今天是人家生日。”
谢灼看了卓一为一眼,对方正对他疯狂眨眼睛。他垂眸问裴子妤:“今天是你生日?”
裴子妤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嗯……之前有跟你说过的。”
谢灼对这事没什么印象,记忆中裴子妤说话总是不敢和他对视,声音细细弱弱的,要人费好大功夫才能听清,一直都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样子。
毕竟是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学,便顺口道:“祝你生日快乐。”
裴子妤很高兴:“谢谢你。”
裴子妤去了洗手间。卓一为趁裴子妤不在,屁股朝谢灼那边挪了挪,脸凑过去,“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啊?”
谢灼挑了挑眉。
卓一为接着说:“你不觉得子妤对你——”
谢灼耳朵里塞着耳麦,神情淡淡的,人群的嘈杂声混淆音乐传入耳蜗,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比赛准备开始,骑师牵马在一楼观众席前绕沙圈展示。
“我知道。”
“你知道的意思是——”
“但我对她没有别的想法。”谢灼说。
“噢耶!”卓一为激动地搓搓手,“那我可追了啊。”
“……随你。”
他们身后位置坐的一群人是资深赌客,屁股刚坐下便在讨论投注参赛马匹。卓一为听了个大概,扭头回来跟谢灼哔哔:“我听身后那群人说,原来今天这场比赛是香港一个很有名的珠宝巨子以他女儿名义办的慈善马赛,今天比赛的奖金会全数捐给慈善机构。”
谢灼对这些小道消息不怎么感兴趣,淡淡“嗯”了声,目光落在场内一名骑师身上。
是个身材很纤瘦的女孩子,盈盈一握的细胳膊细腰,贴身骑装将少女窈窕曲线勾勒,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纤长笔直的腿落入马靴中,挡风镜将巴掌大的脸遮掉了三分之二。
肤白唇红,光看露在外面的半张脸,都有种勾人心魄的美。
马术是当今世上主要运动中唯一允许男女同场竞技的项目,但尽管如此,能获得参赛资格的骑师男女比例也是常年失衡的,速度赛马情况更是。
于是女孩子在一大票膀大腰圆身材高壮的男骑师中格外显眼。
卓一为也愣了下,“女骑师?”
身后看客议论纷纷,说女骑师其实就是举办今天这场慈善马赛的珠宝巨子的女儿。这珠宝巨子是出了名的宠女狂魔,一掷千金举办马赛,不过是为了博他女儿一笑。
早也有闻珠宝巨子女儿沉迷马术,但对赛事并无兴趣,今天突然决定参赛,所有人都感觉很意外。
女孩子抽签排在了四号闸门,她正给马戴眼罩和系马鞍。那匹是英国纯血马,足有17掌高,浑身毛发呈流水一样亮丽的枣红色,四蹄深黑,在国外曾经拿过许多大赛的奖项,几个月前刚以2000万的身价“嫁”到了香港。
英国纯血马无疑是世界短距离马赛中不可动摇的霸主,瞬间爆发力极强,极速时可达到75公里,但相对的,这种马神经系统高度敏锐灵活,通常脾气暴躁执拗,不好驾驭,为了维持赛马性情稳定,公马大多会进行阉割手术。
这匹身价2000万的马在英国有个很拉风的名字,叫“尼古拉斯”,来到香港后便改了名,变成了“柳公公”。
柳公公估计是听见解说员播报自己名字觉得太过丢脸,正扭屁股甩尾巴左右不肯进闸门。而女孩子鼻高唇薄,看上去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偏偏对马匹极有耐性。
柳淼淼伸手在柳公公肚子底下来回抚摸安抚,凑到它耳边说:“乖啊,跑完了奖励你一根胡萝卜。”
柳公公哼哼唧唧继续扭屁股,作为一匹战绩累累的英国纯血马,它身体里住着一个不屈的灵魂,怎么可能会轻易折服在一根胡萝卜底下!
柳淼淼宠溺地笑了笑,又说:“十根?”
柳公公满意了,乖乖站定让柳淼淼上马入闸。
女孩子单手持缰,脚踩上短镫,轻盈地翻身上马。
直到开闸前,看客的议论声都没停止过。
今天参赛的不乏港圈内许多头马率很高的骑师,马彩是真金白银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