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他。”晁衡虽也觉得玉羊情理不通,但也不愿别人说她半点不好。
“罢了罢了,我其实是来帮我阿姐带话的,她有话告诉你。”天阔才不理论这些,一转提起正事。
晁衡对楚云深并不上心,几次来往不过尔尔,也依着男女之防多有回避,倒是楚云深别有心肠,借着弟弟有意亲近,不是送书去使团,就是要弟弟邀他们回府聚宴。
“怎么了?”晁衡平常问道。
天阔知道姐姐的心思,但姐姐不言他也不敢戳破,便只笑道:“那次你来我家还书,我姐姐送你出府,却不慎扭伤了脚,多亏你及时扶住她,又将她送回了家,她要我谢谢你。”
晁衡几乎忘了这事,恍惚才道:“哦,无妨。”
“你……你难道不打算问问她的伤势怎样?”天阔有些诧异,觉得晁衡太呆了些,自己都提到这份上了。
“嗯,这……怎样?”晁衡一顿,硬生生问道。
天阔大为尴尬,也没兴趣了,“没事了,伤得不重,已经好了。”
晁衡见天阔事了,一时无话,不觉又沉浸到对玉羊的思索中,神思远游,天阔见状只得默默离去。
这番谈话要是让玉羊听见就好了。
第122章 番外四
李同心五岁多的时候, 楚天阔刚满十岁, 二人正是那时相识的。那一年是先天元年, 当今天子初即帝位,同心之父还是宋王, 楚家双亲也都健在。然则新朝伊始, 局势未平, 宋王为宗室,楚父为朝臣, 皆应于公事而少有闲暇, 便不免疏忽家事。
同心生性顽皮, 又是独女, 阖府上下皆是娇纵,连王妃元氏也并未对女儿多加约束, 只由她开心。天阔亦是天性憨顽, 既未足龄,不得入太学, 父亲便先为他请了老师,每日往老师家中求学。又因尚有一姐楚云深,生得姿容出众,颇具才情, 楚夫人便着意多分了些心思教养女儿。如此, 这二人倒是很像的,都未被父母严苛管教。
那一日,会逢元氏往仪坤庙祭祀, 须得隔天才回,同心便被交与乳母、侍娘们照顾。小丫头见母亲也不在身边,非但不似寻常小儿哭闹,反而更是兴奋调皮。
午后乳母带着她在王府花园游散,原是抱在手里,可小丫头呆不住,挣扎着跳下来便在园中撒欢乱跑。侍应人等唯恐她伤着,跟在后头追了一路,小丫头见状还以为这些人在同她玩游戏,窜得更欢了。
小小的人小小的身子,不拘哪处一遮便寻不见,因着这般,小丫头竟慢慢地甩开了跟着的人,溜到了王府后院。
平素宝贝着的皇宗县主,几时到过这僻静之处,又见院墙上开着一个旧门,当中缺损一块,似乎可以钻出去,顿生好奇之心。于是,这小人儿便当真没有放过这个缺口,头手一伸滚团似的越了过去,而这由门外小巷出去就是长安热闹繁华的街市。
小丫头常随父母出入宫禁,小小年纪见识过大场面,但似这般市井坊间的景象却是头一回入眼。孩童的好奇心一旦生出,便是什么都不顾的,小丫头竟此一下溜出去四五条街之远,她是什么都觉好看,哪里都觉好玩。
约莫过了一二时辰,小丫头终是耗光了精力,在街角蹲坐下来,没了先前那份兴头,心中恐惧渐升——不认路,更不知身在何处。
“她是谁啊,她的衣裳可真好看!”
“她长得也好看,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小同心虽感到害怕,却也一时没哭,而过了半晌,倒有几个岁数差不多的孩子向她围拢过来。这原是附近百姓家的孩子,常年游戏市井,与同心贵贱有别。他们见同心生得粉雕玉琢,又穿着锦缎丝绸之衣,与自身一比天差地别,不禁无比羡爱。
“你们是谁呀?为什么盯着我看?”同心从来没被人这么盯过,心中只是疑惑,便奶声奶气地问了一回。
这几个孩子原是野惯了的,虽无恶意,但总不比成人之间顾着礼节,又非官宦子弟,失之教养,便大胆起来。他们互相看了几眼,其中一个稍大的男孩便竟伸手抚了一下同心的小脸。
“别碰我!!”小丫头虽年幼,也是喜恶分明,且生来也没有人敢冒犯她,自是有脾气的。
“哈哈哈……”男孩哪里怕这小丫头的吼叫,只更觉好玩,像逗个猫狗似的,便连带其他孩子也都哄笑起来。
“你们这些坏家伙,我阿爹可是宋王!他知道了会把你们都抓起来的!”小同心两手叉腰,皱眉噘嘴地又凶了一句,但这群孩童哪里知道宋王是谁,更不解“王”是何称谓,便丝毫不起作用。
“我觉得你长得漂亮,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跟我们回家吧!”
孩子们听不进同心的话,又见她似是无处可去,越发地大胆起来,说着说着便去拉扯小丫头。小丫头终于慌了,一边推打喊叫,一边放声大哭起来。
“你们走开!快走开!阿娘,阿娘,同心害怕!你在哪里啊!”
原是些不经事的儿童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