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从监控里看到了异常也马上给他的同事打了电话,接着报了警。所以那两人才能迅速反应。”
谭沫的漂亮眼睛盯着屏幕,然后很认真的开口:“虽然这个单独行动的保安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在场证明,但是纵火的不是他。纵火的应该是巡逻的两个保安里的一个人。”
洛涵看着她笃定的表情,嘴角微勾,“嗯,接下来只要判断是哪个就可以了。”
“你不用听听我的逻辑吗?”
“其实很简单不是吗?作案的人当然要先给自己做个不在场证明,如果是监控室的那个保安要作案的话,他不是应该留个人陪他一起才好吗?但实际上,他应该是黄宗祥的人,并且这个被毁的仓库和黄宗祥私藏的毒品有很大关系。去巡逻的两个保安中,有一个应该是被人买通,进行这次纵火的,当然,他的上家也就是想威胁黄宗祥的人。他吞了他们的毒品,当然不会被轻易放过。”
“可是,会不会有别人?毕竟,虽然和本次案件最相关的人是这三名保安,但是不能局限于此。”谭沫其实觉得不应该忽略他人作案的可能性。
“不会有别人。这个工厂并不是很大,员工只有30几个人。并且工厂的地理位置也比较偏僻,这些从市区里雇佣的员工平日里都住在宿舍里,只有周末会休息,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在选择回市区。萧哲他们已经排查过了,因为是星期六,员工都回家了。所以,这个工厂就只剩下这三个保安。”
“可是,黄宗祥为什么要把毒品放在这里?只有三名保安,岂不是非常不安全?”谭沫质疑洛涵的分析。
“谭沫,我并没有说黄宗祥把毒品放在了这个仓库,我只是说,这个被毁的仓库和黄宗祥私藏毒品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洛涵慢慢道。
“那你又是凭什么判断这关系的呢?”
“那他们为什么要不痛不痒的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烧掉这个仓库呢?”
谭沫明白了:这是信号。
洛涵扫了她一眼,继续:“所以,只要根据那两名巡逻保安的家庭情况和为人品性大致就可以判断到底是谁纵火了。当然那个留在监控室里的保安也要受到调查,不能因为‘不在场证明’这一点就否定他可能作案的可能性,当然,这个可能性很小。还要把这近两周的他们的活动范围进行调查。我们要用证据说话,而不是仅仅靠逻辑分析。”他顿了顿:“只不过,那保安背后的人现在我们还没有头绪。”
工厂仓库,深夜纵火,无人员死亡,大股东黄宗祥……
思考着这几个关键词,谭沫看着洛涵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电脑上,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工厂来警告黄宗祥?是怕伤及无辜吗?就仅仅是因为这里很偏僻?
洛涵抬头便看到谭沫认真思考的模样,很满意:没错,这个案子并不是这么简单。这是线索,是要抓到这后面的人的稻草。
忽然,谭沫一本正经的开口:“洛涵。”
“嗯?”他有些微微吃惊她这么快就有思路了。
“那个……咱们什么时候吃饭?”
……
果然,他现在不能有太高的期待。
晚餐过后,洛涵丢给她一个“你可以自生自灭了,不要来打扰我”的眼神,进了里面的主卧。谭沫望着洛涵萧逸的背影,其实,她一点都不在乎睡哪,因为……睡哪……都是睡不着。
她躺在外间的大床上,辗转反侧。
每天晚上睡觉,是一天里最让她最痛苦的事。其实,白天她可以睡得很香。只是在晚上,入睡实在是太困难。往往要在床上打滚好多次,她才可能睡着。
这个坏毛病,是她在12岁的时候留下的。并不是有意的,而是有些事情,一到晚上,便出现在她的脑海,紧紧缠绕她。深深的痛苦,夜夜难眠。
躺在床上不知多久了,谭沫在数到5766只羊的时候,终于决定起床。
无聊的谭沫回忆了一下,这些天来一直练习的“赌术”,明晚,她就要正式上“战场”,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没底,她只和洛涵一起赌过,如果同时有10个人的话,她知道,虽然概率的计算方法是一样的,只不过要求脑速和记忆力更快更好。她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衣,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大脑里过了所有洛涵和她讲过的技巧,还有一些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明天,洛涵会作为她的保镖,陪在她身边,但是,他不会对她进行指导,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她则扮演的是一位富家千金,有很高的社会地位,虽然,对于这种事,谭沫觉得并不难,毕竟自己也算是出身可以,可是,如果那个黄宗祥根本没注意到她,怎么办?她越想越纠结,这时候的洛涵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如果他没睡的话,或许能陪她聊聊天。她无聊……主要是因为电视和电脑都在主卧,长时间看手机这种愚蠢的“自残”行为,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她轻轻走过去,把头靠在门上,洛涵好像还没睡,轻快的敲击键盘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谭沫听着这个声音,不自觉的想: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