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对面,说话的声音如此之近,谭沫紧张得呼吸有些不稳。
他似乎也很紧张,隔着衣服,她仍能听到他砰砰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深刻得好似雕刻着时光。
“我们下去看看。”说完,两个人下了楼。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谭沫终于松了口气。
可是,面前的人……是敌是友?
男子松开了覆在谭沫嘴上的手,谭沫刚想后退,却被他用双手紧紧环住,温柔却霸道的拥抱,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高高的个子,她熟悉的……高度……她用力推开他,却听到那个调侃的语调。
他低眸,如宇宙深处耀眼的星星,明亮而有着希望。
清晰富有磁性的嗓音好像压着浅笑。
“沫儿,好久不见。”
谭沫睁大眼睛,看清了他的模样,曾经有人笑着说,他有着世界上可以融化冰雪的温暖笑容,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可是,事实却很残酷:她不喜欢他。她甚至有些讨厌他。他是……
“程骏?!”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再见过,时间像一把刻刀,糅合了岁月,把那个阳光的少年从一个一尘不染的男孩雕琢成了玉树临风的男人。
程骏的嘴角滑过浅浅淡淡的微笑:“沫儿,不是告诉过你吗?要叫我哥哥。”
谭沫抿了抿嘴唇,百般不情愿,可是她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他,她深深的,慢慢的,一遍遍的打量他,描摹着那英俊的轮廓,好像站在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程骏,而是她心里一丝丝记挂的人。
最后,思念敌不过现实,她淡淡的开口:“好久不见,程骏哥哥。”
眉目如画,青山如黛,清冷的气质一如既往。
程骏看着谭沫,眼底里有抹化不开的浓郁:
在谭沫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她愿意一辈子叫他哥哥,那个人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可是,却好像永远活在她身边。
世上也许真的会有那样一个人,他明明不在,却好像一直都在。没有人可以代替他。
他是谭熙。
程骏嘴角勾着笑,看着一身晚礼服的谭沫,他避重就轻:“怎么一个人在这?”
谭沫不答反问:“你为什么在这?”
她的目光已经掩盖了初见时的惊讶,取而代之的是冷淡疏离。
“我自然是受邀之人。”说着,程骏优雅的伸手,却被谭沫轻巧的避开,他轻笑:“对我还是这么防备?”
谭沫默默的向后退了退:“没有。”
“嗯,说‘讨厌’二字可能更准确。”
他明彻的目光好像早就将她看透,谭沫扶开他撑在墙壁上的手,“没有感情,哪里谈得上讨厌。刚刚,谢谢你。不见!”
她低着头,这长长的裙摆在地面画出好看的弧形,她伸手提起裙摆,刚想迈步离开,却发现手腕处传来不可忽视的温暖——是他的手。
他用的力不大不小,不会弄疼她,却又恰恰可以阻止她离开。
程骏清澈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沫儿,不是不见,是再见。”
说完,他轻轻放开了手,看着谭沫有些僵硬的背影有小小的颤抖,然后在他眼前落荒而逃,一直带着浅笑的英俊男子,收敛情绪,刚刚灿若晨星的眸子暗淡下来,他斜倚在墙壁上,伸手,那双握过她细弱手腕的手,覆在眼睛上。
深色的西服,角落的黑暗,竹子的清香,和她从未改变过的态度……
程骏放下手,轻轻扯了扯领结,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
楼下的会场,庆祝的氛围应着宾客们的笑声,谭沫踩着不太习惯的高跟鞋,终于回到了人群中。她拿着红酒,四下寻找洛涵的身影。
他还没有回来?
就在她疑问的时候,一束追光灯打在前方,宴会的主持人笑着宣布:“接下来请黄董事长的千金珊珊小姐致辞!”
一抹高挑的身影印进眼帘。周围浸在黑暗中,只有她在那光明中万众瞩目。
黄珊珊眉眼清秀,像极了她已过世的母亲,她看上去很温和,说话的声音也柔柔弱弱:“谢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父亲的生日宴会,由于我常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