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来他们那一家子也知道,没有了她女儿,他们的日子可过不上,现在这样的好。他们肯定也离不了她女儿,所以这么些年就用孩子着她女儿做牛做马的。
无耻至极。
欧阳淼听到老夫人同意她和离,睁大了眼睛。她娘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是清楚。
眼中的规矩大过于天,可是现在为了她,可以向那些凡尘俗规低头,“娘,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可以同意。我还以为我说出来之后你只会劝我忍耐呢,毕竟大多数的女子都以夫德为美。”
“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早就该劝你和离了。要是早些年劝了你,那时候孩子也小,我相信你只要净身出户,孩子也极有可能跟着你。但是现在有点晚,孩子的孩子都已经出来了,只愿到时候,如果你们真的和离了,孩子不会怨恨你。”
毕竟在许多人的眼光之中,和离的妇人,就是一个异类。免不得别人在背后编排,到时候肯定也会捎带上孩子。
欧阳淼听到老夫人后面的话,笑了笑,似乎在对马上说出的口的话,有着很大的自信,“娘,这个你老人家就放心吧。那孩子从小看着我在跟那恶心人的一家子周旋着,不是一两回的心疼我了,我要是和你离了,他也肯定能松一口气。他爹现在也有点巴结着他,怎么说这孩子也算是很有本事的。跟那恶心人的另外那些庶子不一样,他们全部都是随了他爹,天天就只知道寻花问柳。”
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肯定也是从小吃了不少苦,这才发愤图强,知道好日子必须要由自己来打拼出来,靠那个没本事的爹,自己肯定会饿。”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大多数也是不幸福的。他们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而且还有野心昭昭的姨娘,他们也天天与这些人一起周旋着。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馅饼,只有努力的人和不努力的人。
“谁说又不是呢?那孩子小时候天天望着院子门,向着下一刻他爹肯定会从那里出现,然后带着他去玩儿去玩,去放纸鸢。我可怜的儿子三岁的时候自己做了一个纸鸢,为的就是他爹可以陪他放。
可是啊,一直到现在都马上23岁了,那个纸鸢还一次没有玩过。每次碰到他父亲的时候,旁边都是那个庶出的长子在跟前,跟他父亲有说有笑的。孩子心中又怎么可能不会有怨气,得多伤孩子的心。所以对现在对他父亲也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就跟莹姐平时对待陌生的事物一样的。”
欧阳淼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心疼,但所幸的是,他的儿子没有长歪,变成像他父亲那样的人,这是她最大的欣慰。
现在也已经娶妻生子,媳妇儿也是一个温顺的,但也是个有本事,又孝顺的孩子。说实话,她在来长安城之前,也想带着媳妇一块来,她怕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那些豺狼虎豹,想着法儿的压榨她儿媳妇,儿媳妇又还得分心看着孩子,这样的苦她曾经也吃了不少。
但是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后辈,再跟着她又吃一遍,恨只恨当时自己有眼无珠,错把渣男当成了良人,害人又害己。
老妇人这时候睁开眼睛,拍了拍欧阳淼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哄她入睡一般,“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可以为他们操心得了一时,但你又不能替他们操心一世,还不如让他们早点历练历练。这人心的险恶,早知道一下没有坏处。”
“娘,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那时候也不是天天为了兰兰操心,生怕她嫁到咱们家,受一点点委屈。一直到后来,她去世了,你又天天操心莹姐,怕她没有了娘,受人排挤。弟弟又是一个嘴笨的,让孩子喜欢不起来。而且他还一直没有儿子,族里的那些人对咱们家是虎视眈眈的,这么些年也没少和他们玩心眼,要说这操心啊,也就你心操的最多。不过现在还好,这好日子终于是来了熬出头了。”
欧阳淼深吐了一口气,然后呼啦又说了一大堆,让老夫人听着,想到了好事情,又高兴起来。
“这苑哥啊,真的是个懂事的孩子,而且那性子跟他三姐一样一样的,真不知道他们姐弟两个随了谁了,让人是既为他们操心,又为他们安心。”
操心的是这性子,生怕他们两个平日里得罪了人,让人家记恨着,然后像个蛇一样的突然出手。
安心的也是这个性子,他们也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些事情,自己也可以分得清事非曲直,让人却又省心不少。
真的是害得她既操心又省心啊……
“莹姐这性子啊,现在真的已经好了太多了。以前跟她坐在一起,一两个时辰下来,她都不见得能说出一句话。但是今天你瞧瞧在饭桌上,堵那个小沈氏的话,可是一句接一句,真的是让我着实吃了一惊。”欧阳淼说着,也跟方才老夫人一样闭上了眼睛。
老夫人则是听了欧阳淼的话,轻笑了一声,“对呀,三言两语的就把那个小沈氏是做的好事给说了出来。当时把亲家母给气的啊,只恨手上没有一把刀,亲手了结了这个小沈氏。”
“亲家婶婶,也算一个好脾性,当她的儿媳啊,真是这辈子烧高香了。”欧阳淼也很赞同老夫人说的话。
欧阳淼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老夫人就有一点生气,“当时亲家母,有意让大儿子和你凑成一对,后来可到好。这话我们两个敲定了一下,我刚准备和你通通气儿,看看你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