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回到十美楼后,一直都是坐卧难安的。
她想了很多办法,可是到头来却又一一否决了。
因为,她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必须要一击中的才行。
可是林浣溪的身边高手如云,又有周文修护着,想要一击得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花娘来回的踱着脚步,时而咬唇,时而蹙眉,明明是一副烦躁的模样,却显得诱惑至极,很显然这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居然连我进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木芙蓉一改往日里的风格,穿了一件翠绿色的束腰长裙,显得朝气蓬勃。
“木小姐……”花娘停下脚步,一直紧蹙着的眉头在看到木芙蓉的时候,不由的缓缓舒展开来了。
也许,自己可以借力打力。
“木小姐怎么今日有空到十美楼来了?你这会儿不应该在清河的吗?”花娘亲自倒了一杯差端给木芙蓉,红唇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
“待在清河,就总要听祖母的训教,所以我干脆就跑了出来,祖母看不到我也就不总唠叨我了。”木芙蓉捧着茶杯,脆声笑道。
“木小姐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花娘也不着急着进入正题,而是顺着木芙蓉的话聊道:“像我,就很希望能有亲人在身边,哪怕是天天骂我,我也会觉得很开心……”
“对不起花娘,我并不是有意在触到你的伤心事。”木芙蓉是知道花娘身世的,所以当下便赶忙着解释道。
“我知道木小姐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有感而发。lt;gt;”花娘抿了一口茶,这才试探性的问道:“木小姐这次来盛京,可是来找瑞王殿下的?”
“是啊。只是我刚刚去了他府中,莫管家却说他今天一早便出门了,要三五个月才能回来。”木芙蓉的声音,干脆利落:“所以我便想着来这里问问你,王爷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要离开那么长的时间……”
花娘见木芙蓉自己撞到勾上来了,心中更加欢喜了,表面上却假装烦愁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哎……”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木芙蓉是极少见花娘有这类情绪的,当下便忍不住的问道。
“王爷要去月河镇……”花娘隐瞒了周文修奉旨去采摘地心果,只说是周文修要去帮林浣溪查询一些事情的真相。
“木小姐,你是知道的,皇上的身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北周的众位王爷全都蠢蠢欲动,咱们瑞王殿下偏偏在这种时候离开,当真是十分的不明智。只可惜,瑞王殿下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的。”花娘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
“月河镇?”木芙蓉登时站起身来:“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我现在就去追他们……”
说完之后,也没顾得上再和花娘寒暄,便忙惶惶的走了。
花娘看着木芙蓉急匆匆的背影,心里十分的满意。
依着木芙蓉的性子,定不会让林浣溪有什么好果子吃。
但是,光一个木芙蓉,显然还是不够的,自己还要再找一个能在王爷跟前说的上话的人。
虽然花娘平日里很不喜欢墨含香,也很不爽墨含香,但是这种时候,墨含香的话无疑要比自己的话管用的多。lt;gt;
想到这里,花娘便提笔写了一封信给墨含香,大致内容无非就是叙述当前的情景,王爷离开盛京是弊大于利的。
她相信,以墨含香的聪明,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儿的,自己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再推波助澜一把。
花娘做完这一切后,心里才总算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恒王府,书房外。
林浣清刚刚才从希宜宫中回来。
正想将自己从林浣泽那里打探到的一些消息告诉周文杰。
却突然听到周文杰的声音,透过敞开的窗子,飘了出来。
林浣清那刚刚举起准备敲门的手,便又缩了回来。
因为她从周文杰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周文杰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像是很烦闷的样子:“你去调查一下,欣华宫之后,到嫁进恒王府之前,林浣清都去过哪里,做过哪些事情,要详细一点儿。”
“是,属下明白。”一道有些刺耳的声音,恭敬的回答道。
林浣清的一颗心,登时便提到了嗓子眼儿。
王爷他在调查这些事情做什么?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林浣清便感觉一阵喉咙发紧,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看来,自己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林浣清这才抬手敲了敲房门。lt;gt;
“进来……”比起刚刚的低沉烦闷,这两个字的语气就要好多了。
林浣清再次深吸一口气,唇边努力的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推门而入。
“王爷……”恭敬的对着周文杰福了福身子,林浣清突然就想起那日在瑞王府中的情景,再看看眼前周文杰冰冷的神情,林浣清的心中忍不住的开始嫉妒起林浣溪来。
“可打探清楚了?”周文杰淡淡的问道,甚至连半点温柔和怜惜都没有,就像是在和自己的一个属下说话一样。
“静妃娘娘说,宴席开到一半,她便因为身体不舒服早早的回去休息了,也并不清楚瑞王殿下今日为何要离开盛京。”林浣清收回已经飘远的心绪,声音柔柔的说道:“不过,静妃娘娘提到,世无双老先生为父皇诊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