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浊瑜本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却未料到,待到王府内众人都吃过早饭之后,
周秋媚竟然又将她召到身前。
「莫非主子她身为堂堂王侯,竟然要食言不成?」管浊瑜心头一紧,本想要
抱着周云这尊救命的小祖宗,谁知却被傅伍秋拉到了一旁。
「你…你这是作甚?!」周云被傅伍秋强拉硬拽着带走,气呼呼地质问道。
傅伍秋想都没想,直接回了句:这是幽王吩咐的周云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
本想对远处的管浊瑜大声说些什么,最后却又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瞒不过娘亲…」周云叹了口气,知道管浊瑜刚刚的那点小聪明一
眼就被娘亲看穿了。
「这下子,本少主可就没办法了。」周云心中觉得可惜,又瞧了管浊瑜几眼。
「倒也算是漂亮的美人,要是真被娘亲杀了,真有些不舍。」周云心中暗道。
但对于周云来说,也只是有些不舍而已。
毕竟身为王侯后裔,由于身份特殊,从一出生就是踩在无数人的头上过的日
子。再加上从小就是被娘亲和姐姐宠大的,五岁大时,吃饭都是由一个娇滴滴的
女婢一口一口的喂。
饭递到嘴边时都得先让女婢吹上几口,若是烫了,女婢免不了一顿鞭打,若
是凉了,也是免不了一顿棍棒。
正因如此,周云这小家伙和其他的贵族子嗣有一个共同之处。
不把下人的命当回事。
「唉~ 可惜啊可惜~ 连碰都没碰过呢~ 」周云在心中感叹着。以他这心中所
想,确实没把管浊瑜当回事。
管浊瑜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日思夜想处心积虑地想要讨好的周云少主,到现
在都只是将她视作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
但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管浊瑜在周云身边的日子也就几天的功夫,哪儿有
什么感情可言。
眼下要紧的是,该如何保住自己的命。
没办法,幽王要召见她,那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管浊瑜虽然心中紧张不安,但她转念一想,周秋媚不像是那种会食言的人。
于是,便硬着头皮又回到了主子的面前。
周秋媚坐在主位上,见到管浊瑜到来,既不发火也不动怒,只是淡淡地说了
声把门关上。
管浊瑜老老实实地关上了门。
「之前有些着急,我都忘了问。」周秋媚揉了揉额头,看起来颇为烦躁:
「你在将军府里有何收获?」
此话一出,一直悬在管浊瑜胸口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轻呼了口气,管浊瑜
整理了一下思绪,便恭恭敬敬地向主子禀报自己昨日的收获。
这话又说回来,虽然无意中得知幽王母子尝奸的事令管浊瑜惊诧万分,但在
将军府的见闻也不逞多让。
………………
今天刚刚吃过早饭,周韵便带着几位家仆去了将军府。
身为幽王的长女,周韵的身份算得上分量,足以表示幽王的诚意。
毕竟大将军近日痛失爱子,前去慰问几句也是理所应当,不仅仅是幽王这边,
朝中大臣,其他封王也都派人前来表示哀悼。
说来也是好笑,这明明是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事,蜂拥而至的达官贵人却
一个接一个。瞧这往来不绝的阵势,若不是将军府内的仆人都穿着丧服,不知道
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喜事。
依着周韵的意愿,本不愿来这将军府。
朝中文武谁人不知,这大将军陈旭与大燕诸王向来不和,尤其是与幽州王。
大将军陈旭主张削藩,将天下封王的兵权集中于朝廷,并且削弱诸王领地,
达到增强朝廷中央的目的。
而这个想法,深深地触犯了大燕诸王的利益。
而大燕诸王之中,实力最为雄厚的莫过于幽州王,因此,如若真要削藩,幽
州第一个遭难。
因此,大将军陈旭与幽州王的关系,可以说是仇敌。
周韵深知这一点,但自己娘亲都下了命令,虽然双方互相敌视,可至少在表
面上礼节不能落下。
无奈,周韵只得按下不满,换上一身隆重严肃的礼服,带着一帮仆人,来到
了将军府。
依着周韵所想,巴不得穿上一身喜庆的衣裳,再花钱雇一群人敲锣打鼓的庆
祝庆祝,毕竟大将军的儿子死了,这世上少了个祸害岂不是美事?
可这等事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若真要做,那是万万不可。
将军府里的仆人见到周韵前来,自然是不敢怠慢,且不说她那贵为幽王的母
亲,单单是她本身就担任骠骑将军一职,足以让这帮下人对其恭恭敬敬。
虽说这骠骑将军的职位没多大权力,而且还是有幽王打点关系才让周韵得了
这个职位,可好歹也是个大官,来到了这将军府自然是要好生招待。
一名下人在前面领路,周韵也带着随行的一帮仆人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儿便
被带到了一处大殿外。
隔着老远都能看见殿外围满了人群,众人衣着隆重,泣声连连。
其中有将军府的下人、女婢、杂役、也有大将军陈旭的妻子女儿。
还有一些样貌靓丽妩媚的女子,皆是一些年轻女子,最年长的不过二十,最
年轻的只有十四。粗略望去,约莫有十几个人。
这些都是陈鸿的妾室,其中有从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