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雷站了起来,瞪眼道:“阎青,咱们同为副统领,你管西北,我管东南,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阎青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身上的玉佩碰到佩刀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咱们都在大人手下办事,负责的是整个沙l县的治安,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再说了我不也是怕你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说完,自己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后面的跟班赶紧上前拿出一条毛巾把椅子擦了擦,这才坐下。
何大看出来了,新来的这位和冯大雷不对付,本来再上前就把冯大雷得罪死了,自己以后也不用在这片混了,但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何大一咬牙爬了过来,“大人,冯大人包庇犯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刷,话刚说完,两把刀就已经架在脖子上了,是阎青的两个属下动的手。“我们大人不喜欢别人靠这么近,你离远一点说话。”
阎青看了一眼何大,嫌恶的捂住鼻子,但他是重要的人证,又不能撵走。于是吩咐手下道:“去搬个屏风过来,别让我看见他。”
张夜翻着白眼,这个阎青倒是会摆谱,一会一出戏,伸手拉了冯大雷坐下,且看他耍什么花花。
冯大雷语气微苦,小声道:“今天这事恐怕有些麻烦。”
张夜笑道:“我张夜的麻烦事向来不少,他算个屁,咱们喝酒!”
冯大雷一怔,随即裂开嘴,他本来也是个爽朗的性子,“好,这话可以下酒,走一个。”
说话间,阎青的属下搬来了屏风,洛姐的下酒菜也送了上来。阎青坐在那里把玩了一会儿玉佩,见张夜和冯大雷自顾吃喝说笑,嘴角露出一丝冷意:“等我审完了案子,看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
“你老实交代,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不许遗漏一个字,本官自会秉公审理的。”
张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听成本宫。
阎青回过头面色铁青,“你笑什么?”
张夜笑道:“这青天白日的,我笑一声不知道触犯了那条律法,还请大人秉公审理。”
“哼!”阎青挑眉道:“你妨碍执法,蔑视公堂,哪一条都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
张夜慢条斯理道:“我坐在这里吃饭,哪里碍着你执法了,这是酒楼也不是公堂,大人是没睡醒还是眼睛迷了沙子,唐律中官吏职责第三十四条,大人好像没有审理案件的权利,还有……”
“够了!”阎青站了起来,指着张夜道:“我是统领,你不过是个百姓,我做事用不着你指手画脚,我自有分寸。”
冯大雷也站了起来,两手叉腰运气:“哈哈哈!看什么看,老子也不能笑?哈哈哈!”
阎青被气的不轻,一屁股坐了下来了,“咱们走着瞧,你,赶紧说!”
虽然隔着屏风,何大也不敢抬头,就把刚刚的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吐了一个干净,重点强调张夜拿刀割下了他的耳朵并且逼迫他自己吃掉,他受人指示来捣乱的事情就略过去了。
阎青听着就恶心,但是为了打击冯大雷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冯大雷正在一旁给张夜讲这个阎青的来头。
“沙l县共有五方势力,郭府,孙府,黄府,阎府和鹿府,这个郭府你知道的,太子冼马,是头强龙。孙府孙通,沙l县令,执掌兵马。黄府黄主簿,德高望重。阎府阎罗王,主管刑狱,捕快房和牢房这一片都是他家的。鹿府鹿闻声,管理物资,油水最丰厚。阎青就是阎罗王的儿子,所以说,你千万不能进牢房,进了就别想出来了!”
张夜点点头,看来问题要比想象中的严重一点。
那边阎青也审的差不多了,张夜伤人很明显,他想审的是冯大雷如何包庇张夜,但似乎也审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冯大雷确实在包庇张夜,但是证据不明显,这个何大太废物,从冯大雷进来了就不敢吭声,哪怕让冯大雷给张夜辩解几句也好,眼下只好先从张夜下手,只要进了牢房,一切还不都在掌握之中!阎青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襟,突然厉声道:“张夜蓄意伤人,人证物证具在,给我抓回去!”
两人随从扑上来要拿张夜。
冯大雷一拍桌子,“这里是我管辖的地方,阎青你胳膊伸的太长了吧,我看谁敢!”
冯大雷面目粗狂,与阎青这个世家子不同,他是真本事实实在在做到这个位子,这一怒颇有威势,两人不敢靠前!
阎青不怒反笑,好你个冯大雷,我正愁抓不住你的把柄,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冯大雷包庇嫌犯,以公谋私,也给我拿下了!”
冯大雷这脾气也上来了,“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两边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洛姐端了一盘菜远远的看着,也不知道该不该送过来。
张夜站了起来,拍了拍冯大雷肩膀,“冯大哥,你的情谊我心领了,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拖累你,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冯大雷怒不可抑,但是有心无力,阎家的势力太大,“你放心,我牢里也有些朋友,会让他们照顾你的!”
洛姐跑了过来,哭的梨花带雨:“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让你进来就不会有这些事。”
张夜笑道:“怎么会?我如果不进来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面条,那可真的要抱憾终身了。”
“对了,我的方子还没写给你,拿纸笔来。”
阎青不耐烦的道:“写遗书吗?”又怕张夜反悔,如果张夜反悔而冯大雷一根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