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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呼万胜之声,让全场的气氛,燃烧到了最高值。连那些干活的杂工也被这热闹感染,抬起头来看,到底发生什么了,结果又费了一阵鞭子,才让他们安静下来!继续坚守岗位,将最后的料烧完。
接下来,便该进入到浇铸程序了。这也是早就预演过的:导出来的铁水被灌入一个又一个的型砂模子中,浇铸成各种用具……
型砂模具浇铸的工艺,对后世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浇铸工艺,工艺简单、造价低廉,还能批量生产,同时,浇铸的质量也相当不错。在唐代,却是找不到这么物美价廉的铸造技术。在这个年代,用的是泥范铸造的技术,这技术,一直用到清末。这方法工艺周期长、而且,泥巴很难干透,水汽的存在,让铸造缺陷很多,不过却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技术门槛极低,泥巴和上水就行。
而型砂模具却必须使用能耐高温的石英砂。王延兴找不到纯的石英砂,他用的是替代方案,那就是河沙。
河沙主要由石英砂和碳酸钙质地的其他沙子组成,通过焙烧的方式,将其中的碳酸钙烧成氧化钙,也就是石灰,再用水冲洗,将石灰冲掉,剩下的,主要就是石英砂了。
用得到的石英砂,拌好少量粘土,制成型,非常容易干透。现在,在军户们的搬运下,一溜排开,将铁水浇铸进去。此时的铁水已经失去了最初的亮白的颜色,变成了黄白色,随着浇铸在型砂模中,进一步冷却,逐渐变成了黄色、赤黄、红色……它们在慢慢地变冷,慢慢地凝结。
里面沉淀的,不仅是浇铸的铁器,还有王延兴的希望。
就想看到自己儿子有了出息一般,王延兴一脸傻笑地看着,军户、杂工们,忙忙碌碌地往模具中倒着铁水,准备的两百多套型砂模都浇铸完了,出铁口还在往外涌铁水,剩下的,便浇铸成一个一个的小铁块。
火热的场面一直延续到天黑,在炉火、铁水的映衬下,整个铁做,被照得跟白昼一般。这里号称铁做,可还是第一次烧出铁水来,由不得从上到下,都是莫名的兴奋。而杂工们的兴奋点要更现实一点,那便是晚上的加餐。不单是不限制供给杂米拌饭,菜汤之中还会有肉丝!
轮流用餐之后,作业还在继续:浇铸的型砂模里的铁器要缓冷,需要保温,铁块也要收拾,还有统计实际出铁的重量等等……不过,这些都是常规事务,有罗二和章大炉处理就可以了。王延兴揉了揉太阳穴,进到帐篷里,靠在坐榻上,闭上眼睛回顾这些天的诸多细节,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程度,总得来说,还算顺利。
就在这里,听到有人撩起帐篷,走了进来,王延兴抬眼看去,看到原来是孟咸进来,这些天,一直是孟咸在协助自己协调几个部门的进度,也是辛苦他了,便说道:“这些时日,也是累到长求了,来日回到泉州,定当在刺史面前为长求请功!”
孟咸鞠了一躬算是谢过:“谢过衙内!不过,咸此来,却不是为自己请功而来。”
“哦?那是为谁请功?”
“邹磐,邹都头。”
“邹磐?某倒是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功劳?”王延兴冷冷地一笑,“某非,长求以为他们有些武力,某就要怕了他们?”
“衙内以功劳赏之,却不是为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而是,衙内需要一支自己的力量。某观今日所产之铁,应该超过两千斤了。若是以铁料出售,日获利数十贯,某观大唐之内,应是再无二家。若是用于兵事,泉州之兵,便是人人着甲也是绰绰有余!单以此论,衙内功绩,在泉州,已是无人能及!”
王延兴不知道孟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静静地不发表意见,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衙内功绩有余,力量却不足,手头能用之人,不是匠户杂工,便是如某与延路、伴兴一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若是有事,却是缺少强力!”孟咸继续说道。
孟咸这意思是要自己招揽邹磐?王延兴却摇了摇头:“长求说的有理。可邹磐这等武夫,成事不足,徒增风险……某即便是要发展武力,也无意在邹磐身上落笔!”
“武夫所求着,无外乎功绩,要驾驭武夫,只需以功劳来驱动便可;而武夫之害,却在于没有制衡!若能制衡得当,又有何忧?”
这个说法,王延兴倒是能理解,武装力量是柄双刃剑,掌握不好,便会伤己!尤其是像邹磐这种,对自己毫无忠心的牙兵,那就狼,纯粹以功劳来驱使是不行的,毕竟功劳不是无限的,必须用其他方法来制约。在后世的,自然是有办法,比如参谋制度,就能有效地避免将领对军队的个人控制。天朝的把支部设在连上,更是一步绝招。可这些方法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却是用不上,难道孟咸有什么好办法:“哦?长求可用方略?”
“以内卫之名,在军户和山民之中,选取健壮者,重建那二什军户!”孟咸拱手道,“就如衙内所说的护和卫的关系,以牙兵为护,以防御匪患之名驾驭,而以军户为卫,以守护矿场、水舂、铁做为名操练!”
这个提议,王延兴心动了,现在身处大唐末世,中原的混战已经一日烈过一日了,几大势力,李克用、朱温、孙儒等,能纵横天下,靠的便是掌握在手中的武力。跟这些以万、甚至十万为计数单位的军事存在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