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着旁人的目光,琴酒再次无奈,只能紧绷起脸,加快脚步。然而他的小跟班却不怎么配合,慢慢的停了下来。
身后的脚步声消失,琴酒立刻回头,皱着眉头“显示”了一下自己的不耐烦。
“又有什么事?”
还是那样没有语调的声音,还是那样喜欢在最后的音节上加注拖音以表示阴森,但是显然,眼前的小不点对于他的可怕已经熟视无睹。
“我走不动了,爸爸抱抱。”
慢慢的挪过来,站到琴酒面前,张开双手,抬起头,小不点理所当然的求抱。
琴酒只是扫了一眼,对于他眼神中的祈求丝毫不为所动,迈步继续往前。
因为这是香榭丽舍。对,就是五年前那个密谋着不知名计划的任性男人。
那是比琴酒更高一级的存在,是授予琴酒一切并为他带来希望的领路人,尽管他现在的身体来自于贝尔摩德,基因来自于自己,但他依然还是那个香榭丽舍。
而他所谓的“下一次旅程”,就是现在的这个小不点。
不得不承认,贝尔摩德的确是个美女,看看这个小跟班就知道了。从发型发色到脸型轮廓,除了圆圆的大眼睛,是遗传自琴酒的瞳色,其他的,简直就是那个女人的翻版。
琴酒闷闷的想着,为自己身边莫名其妙多出的美女感到厌恶,又有些难以置信,这个从小欺负自己的暴露狂居然会是一个大美女,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提起贝尔摩德,依然使他感到反胃。
但是小不点的长相却没有这种使动效果,反而让琴酒觉得舒心。虽然还是那种淡金色的大波浪卷,但万幸的是只限刘海——男孩子不需要长发。还有那苍碧色的眼睛,复刻了自己的纯粹,不是贝尔摩德的戏谑和难以捉摸。因此,琴酒把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附属,并且拒绝承认他与贝尔摩德的亲子关系。
原因之一是贝尔摩德的态度。她居然在明知道怀孕的情况下仍旧执行任务,这也没什么,为组织服务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这个女人竟然大胆的接受了高难度的任务挑战,致使早产,并间接导致了孩子的感冒体质。
这使琴酒感到了威胁,基于香榭丽舍的布局,重生的他是一颗棋子,虽然可能作用不太,更可能附带后续接替的手段,但琴酒不容许出错——谨小慎微是香榭丽舍教给他的第一堂课。
更令琴酒愤怒的是,重生之后的香榭丽舍居然无法回忆起自己的过往,这就代表着他的远去,甚至消失。那么布局虽然都已经妥当,掌控人却已经不在,即使琴酒知道整个计划,并能够胜任,他的处境也会变得更加的被动。
随着香榭丽舍记忆的消退,他可能再也无法记起琴酒。同样,对于琴酒而言,香榭丽舍也将永远的活在过去,成为他的回忆。所以,当琴酒意识到了这点之后,在孩子出生后不久,他就秘密的将其送往别国,远离贝尔摩德的掌控。
他知道贝尔摩德的目的——杀掉香榭丽舍,不,杀死自己的孩子。因为对她来说,孩子是多余的产物。
第二个原因自然是琴酒的私心,他不愿意分享他的导师,尤其是对于贝尔摩德,即使香榭丽舍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变成了另一个人。
琴酒默默前行,专心致志的模拟着香榭丽舍的布局,并思考着让他“回来”的办法,因此忽略了身后的小跟班,在他想来即使只有四岁,这个小不点也应该知道紧跟自己防止走失。
然而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身后的异响,琴酒无奈的再次回头——对他来说香榭丽舍是他的一切。
可能是这种棉绒的兜帽衣过于柔软,勾住的了糖纸,也可能是小不点随身带着的糖果已经融化,并粘在了口袋里,总之当他伸手想要从口袋里取出的时候,“哗啦啦”的,进口糖果撒了一地。
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小不点低着头,怔怔的看着地上撒出的糖粒,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它们会调皮的从他的口袋里逃走,然而他的小手里却只抓到了一颗糖。
这就是琴酒回头看到的一幕。
“你在做什么?阿尔法。”
天启之光阿尔法,是boss给予的名字,或者说代号。琴酒依然记得香榭丽舍回归的那天,boss的介绍带着冷血与疯狂,人形单兵武器天启之光,琴酒的附属,启用名:阿尔法。
阿尔法的出现甚至轰动了整个组织,人们纷纷猜测着、议论着,话题的中心有:阿尔法的意义,阿尔法的技艺水准,阿尔法的出生。甚至包括: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关系,因为这两人能够走到一起并且产出孩子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dna的鉴定报告,让人怀疑的自然是琴酒,因为阿尔法除了眸色与头发的长度,其他地方简直就是贝尔摩德的复制。
纷纷扰扰间,只有琴酒保持着冷静,因为他知道,这是香榭丽舍,一个任**玩而又视财如命的危险分子,仅此而已。虽然现在忘记了过去,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四岁半的小孩子。
在从阿尔法出生之后,琴酒就知道了他的失忆,但这并不能改变琴酒对他产生的兴趣,或者说,正因为这样,使琴酒感到了好奇,作为一个试验品的成长会是怎样的,这个问题对于科研所的那些家伙可能并不困难,但是对于琴酒这个始终孑然的人来说,具有挑战。所以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保护阿尔法,使香榭丽舍的计划顺利进行,琴酒只能自己寻找答案——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