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梅子酒,不知道被季韶峰嫌弃了多少次,不是酒香太浓,就是梅子味太淡,总而言之,不合口。
季韶峰“……”
莫霆轩“……”
宁墨川见二位主子并无任何异言,起身去端了梅子酒来,顿了顿,捧上桌来。
“霆轩,要不算了吧……”季韶峰用手盖住坛口。他担心的当然不是莫霆轩呛出声,他比较担心,宁墨川要毁他一世英名。
莫霆轩哪肯放过机会,几下争夺,酒坛已经在莫霆轩稳稳当当。
酒入杯,香入怀。
“这不是挺好的吗?”莫霆轩抿了第一口,接着大口饮下一杯。
“……”季韶峰只觉他定是逗他乐,装正经,先前不是没有过。
宁墨川的酒,在柴桑,没有人能一口气饮下一杯,不带眨眼。
可自他举杯喝了第一口,有些吃惊,将杯子举到眼前,端详了半天,又继续喝。
“墨川。你这用的是?”季韶峰问。
“都说雪水煮茶香,夫人想到取梅上雪做酒,试了好几遍,才得这么几壶,我舍不得,就一路带着。”宁墨川道。
众人连连称赞。
“韶峰,不如你就在这里住下……”席间,莫霆轩道。
“我……”
“想住多久,住多久……”莫霆轩见他犹豫不决。
“不了。我打算过些日子就回洛阳。”季韶峰说着,把眼光投向夏晚晴,他人的挽留对于他来说,远远没有她的一句来的重要。
“怎么,长安不习惯?”莫霆轩问。
“也不是,我自小在洛阳待惯了,要不是……”季韶峰心想,要不然庄灵霜死缠烂打,他怎么会来长安,可一面又想着夏晚晴,如今看来,莫霆轩对她很好,有个人,对她好,足够了。
“你就多待些日子吧。纵然长安没有梅子酒,我这笨手笨脚的也能酿几坛,给你凑合……”宁墨川心里很是不舍。
“再说……”季韶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今日来,无非只是告诉他们,邢盛暖等来到长安,“这几日,怎么没见郑明诺?”他故意岔开问道。
“他只说回去看望夫人。”莫霆轩答道。
“公子,那不是乐兮姑娘吗?”宁墨川指了指远处长廊。
“她总这样不讲话?”季韶峰问道。
这姑娘的打击不比在座的少,先是亡国,如今柴桑也没了,她仰慕的渡恒还是个假的,曾经风光的安昌公主,如今只能寄人篱下,这般凄苦,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不知该同谁说。
“是啊……是我对不起她。我想着,过些日子把她送去云岭去,会不会好一些?”莫霆轩眼里很是愧疚。
“你那么肯定薛怀济会收留她。云水间一个女子也没有。”季韶峰问道,莫霆轩对他无话不谈,可是薛怀济,他很少提及。如今要把裘乐兮送去云岭,若非薛怀济是他极其信任之人,他又怎安心托付。
“裘姑娘。王爷有请。”从门内走出一丫鬟俯身道。
“父亲找他何事?”莫霆轩有些担忧,想起身察看。
突然,夏晚晴只觉头脑昏沉,胸中呕逆,一口酸水,倾倒而出。
“盈盈,你怎么了?”莫霆轩无心再顾其他之事,双手扶着她,轻抚着背。
“这几日,早上我总觉得恶心腻烦,也吃不下饭……”夏晚晴擦了擦嘴角道。
“该不会是……”栖雨挤出几个字。
“修竹,快去请医工。”莫霆轩见她神色难看。
修竹应着,匆匆下去。
医工来的倒也迅速,诊脉过后道,“恭喜公子,夫人已怀胎一月有余。”
“我……这……”莫霆轩显得手足无措。
“你不是第一次当爹,怎么高兴地话都说不出来?”季韶峰半开玩笑。
“小枫,是吕昭兰从外边捡回来的孩子。她是我妾室,自然而然,我就做了他的爹,可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开心过,盈盈,我们有孩子了……”莫霆轩又是哭,又是笑,让夏晚晴甚觉好笑。
季韶峰在房外,斜靠在栏上,饶有兴致给水中鱼儿喂食。一对色彩斑斓鸳鸯,缓缓游了过来……
“韶峰……我要当爹了……”莫霆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差点没将他从栏上挤落水池。
“恭……恭喜……”季韶峰也有着手足无措,心想,他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也难怪,太高兴了,语无伦次是常态。
此刻,宁墨川脸上的惊讶并不比时幸少。
“也恭喜你……”莫霆轩道。
“恭喜我什么……”季韶峰回问。
“你不是说,将来不管谁先有了孩子,都要认对方为义父吗?”莫霆轩一本正经答道。
“不过是玩笑罢了……你别当真。”他摆了摆手。
“那可不行。若如是女孩,你就教她裁衣,如若男孩你就教他酿酒……”莫霆轩不依不饶。
“……”
就当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