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江宁松开辜徐行的衣领,拉着他二话不说地就往车外走。
以沫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下了车,提心吊胆地跟着他们。
身后,车子已经开走,整条马路上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江宁气咻咻地走出了老远才放开辜徐行,转身挥手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辜徐行没控制好平衡,差点摔倒在地,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就在江宁挥手准备落第二拳时,他飞快地出手,紧紧地捏住了他的手腕,他合上眼睛,深吸了口气,骤然睁眼,重重地把江宁的手甩了下去。
末了,他用大拇指轻轻抹了一下嘴角,目光锐利地扫向江宁:“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
江宁大口喘了几下,冷笑:“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装模作样的本事越来越好了!我问你,为什么
总躲着我们?我们是哪里寒酸磕碜了,还是哪里脏了臭了,惹得大少爷你这么敬而远之?”
辜徐行表情冷淡地说:“我一向都是这样。”
江宁气极反笑:“你一向都是这样?那你告诉我,当年跟我们组三人团的人是谁?跟我们一起疯一起闹一起笑的人是谁?又是谁说,没有我们,青春很苍白?原来,我记得的那个人,竟然不是你?!”
他话音落下后,四周为之一静。
辜徐行缓缓垂下眼睛,不让人看清那里的神色。
江宁粗重的呼吸夹杂着异样的声音响起:“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撇开我不谈,说说以沫,这么多年里,她每天从不间断地练格斗术,就是为了有天能为你做些什么;这么多年里,她每天都在认真学习,没一刻敢放松,就是因为她答应过你要每门课都考九十分……她从没说过她想你,可是你问问她,为什么每次都走在我背后?为什么?因为我的背影很像你!”
闻言,以沫的肩膀重重地颤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向江宁。
良久,辜徐行抬起头来,望着他淡淡说:“你说完了?说完我走了。”
在他转身之际,江宁吼道:“辜徐行,你浑蛋!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浑蛋!”
正
稳步向前走着的辜徐行忽然顿住脚步,没有回头:“辜江宁,觉得物是人非的,并不是只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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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夜已有点深了。
辜徐行疲惫地将手里的书丢在客厅桌子上,一言不发地去了浴室。
将淋浴开关拧到最大,他仰面站在花洒下,热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流过他紧绷的身体,热水的温度让他的僵冷的四肢再度复活。
他单手覆上双眼,略做停留后滑上头顶,他在热水中睁开微微泛红的眼睛,重重靠在浴室的墙壁上,只有在这种密闭空间里,他才可以卸掉全部伪装。
不知过了多久,他关掉水阀,取下自己的浴袍系上,倦倦地打开浴室的门。不料刚一开门,就见以沫低头站在浴室和洗手间相接的狭窄甬道里。
门开的瞬间,以沫应声抬起了头,迎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是这么久以来,以沫第一次有勇气正视他。
他有些苍白的脸上透着热气蒸蔚出的潮红,嘴角处隐隐有些淤青,因来不及掩饰,他的眼神里不再是平日里的冰冷,透着些茫然忧悒,甚至于脆弱。
他索性也不再掩饰,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目光倒像是一种诘问。
一滴热水颤动着从他的长睫上滚落,他的眼睛湿漉漉的。
以沫移开眼睛,慢慢地说:“哥哥,今天的事,我代江宁哥跟你道歉,真对不起。”
辜徐行木然不动,只是那样紧紧盯着他,浴袍下的胸口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喉头动了动,他一言不发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以沫站在满室氤氲的水汽里,缓缓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上,自己把自己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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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后,聿城的气温跌到了史上最低点。
阴霾的天空,湿冷的天气让人心烦意乱,忧郁不安。不知是因临近期末考试,还是这天气的影响,整个一中都萎靡不振。
周五这天下午,压了数日的低气压终于化作了团团大雪发作,俄尔便天地一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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