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皱起了眉。
见状,系统适时地为她解惑:“本系统察觉到宿主你有危险,就及时出现,把那个人给赶走了。”
言朝雨顿时愣了愣,而后便恍然大悟,心头的疑云消散。
原来是系统救了它。本来她该好好跟系统道谢的,不过现在时间紧急,她也就只对系统说了一句简短的‘谢谢’,便手一撑地,站了起来,慌慌忙忙朝狼王的所在处跑去。
真是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昏迷了多久,现在还赶不赶得及去阻止……
但是言朝雨刚往前跑了没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而后抬头望着远处的上空,眼眸睁大到不能再大。
一张原本尚可称得上红润的脸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迅速惨白了下来。
远方,一只火红的巨鸟在半空盘旋,身姿格外修长,惹眼的火红色双翅微微振动,翱翔于天际。她华丽炫目的尾羽在身后徐徐铺开,通身仿佛燃烧着绚丽的火焰,一眼望去,似乎就连湛蓝天空上的白云都染上了丝丝红色。
这便是凌墨的母亲,羽族的公主宁仪,原身乃是一只朱雀。
见到了她,言朝雨便知道,一切,都已经迟了。
凌墨就站在朱雀的正下方,仰着头,沉默着看着她。在他的脚下,躺着一具疑似狼王凌夙的尸体。
上方的朱雀对着他发出一声响亮而清脆的啼叫,旋即自口中发出了一道悦耳的女声。
“墨儿……你做的很好!”宁仪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地上的那具尸体,声音里带了丝丝得意与喜悦,“如我所愿,杀了狼王!哈哈哈!自此以后,兽界再无人是我父王对手,我羽族统一三界的心愿,可以在我这一代了却了!”
凌墨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开了口:“凌夙告诉我,你生我下来,只是为了利用我。我不信。你明明生我养我,百般疼爱我,又怎么会骗我利用我?”
“的确是凌夙将你强掳了来,然后又故意欺辱你的是不是?现如今你还活着,不是因为你诈死,想让我陷入仇恨替你杀了凌夙,只是因为你命大,才从凌夙的手中死里逃生了,是不是?”
“……凌夙跟我说的都是骗我的,只是想诱导我恨你,对不对?”
宁仪瞥了眼地上的那具尸体,眸中划过了一抹安心,而后冷哼一声,转而看向他的眼里分明带着明显的厌弃与嫌恶。
“哦?凌夙居然都告诉你了?”她嗤笑一声,傲慢的语气里透出了几分漫不经心,“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不错,我确实从一开始就打着利用你的主意。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你说的东西,全都是假的。被凌夙强掳来是假的,被他凌辱也是假的;其实不过是当年羽族与兽族联姻,我并非被他强迫,本就是为了羽族的大计,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到了后来,我又故意自导自演了一码戏,让你误以为我被凌夙杀了……其实并不是。这么多年来,我都在兽界躲着,等着你羽翼丰满,替我羽族杀了凌夙。”
“你应该知道,你很特殊吧?从前,也不是没有兽族人与羽族人通婚,但他们却从来没能生下过孩子。当初我嫁给凌夙时,本也没抱多少希望,没想到真的怀孕了!而你,就是这世间的第一个兽族羽族混血。”说到这里,宁仪的眼中尽是欣喜与疯狂,“这难道不是天意吗?当初的造物主,便是上如人,下为兽,背生双翼,形如天人。而集合了兽族与羽族之血的你,又剔除了人族软弱低贱本性的干扰,本就该超越造物主,成为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存在!”
“……原来,凌夙没有骗我。”凌墨缓缓低下头,双手慢慢紧握成拳,最后,指甲嵌进了肉缝里,却浑然无所觉。他只是低低地,低低地诉说,“若不是你亲口说出来,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痛、更加恨。
如果你一直深信不疑一个事情几十年,相信你的母亲爱你、疼你,深恨着你的父亲,但临到头来,却又被迫面对血淋淋、让人痛入骨髓的事实,而这个事实,正是由他最为深爱且惦念了许多年的母亲亲口告诉他的。
原来,他不过只是个为他人谋权夺利的工具;原来,他的确是母亲心中的耻辱;原来,他从未得到过任何的爱。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与一厢情愿罢了。
宁仪见状,哼了一声,看向凌墨的眼中又带了点怜悯,“看在你到底是我生下来的份上,就让你知道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省的等你死了,还不知道真相,死得可怜。”
凌墨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宁仪,眼眸深处却是黑漆漆一片,分不出是哀恸还是仇恨。
“你要杀我?”
“当然!”宁仪回答地斩钉截铁,眼神也慢慢冷了下去,“你这把刀虽好用,却是把双刃的,伤敌的同时,说不定来日,便会伤己。”
她这话说得这般明明白白,让凌墨心底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尽数消失了。
“咳咳咳……呵,凌墨,我没骗你吧?”原本躺在地上似乎已死的凌夙忽然抬起了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