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她的满足来得太过容易。
其实闹了这一出,阿娇哪里还敢再去海棠院,她索性便把自己的休息日去掉了,这日东方朔不教她,她便自己看书练武。
自阿娇明白自己心意后,哪里还愿意离开东方朔半步,她知晓自己终有一日是要回长安的,剩下这两年多的日子,她只想日日伴着师父,即便这份感情最终没有结果,她也能留下些回忆,在以后的日子里时时拿出来回味。
阿娇往日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时,与东方朔相处自是懵懵懂懂,举止间也如一般师徒那样。
然今时不同往日,一旦想到这样的日子过一日少一日,她便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视线黏在师父身上,每每总要等到东方朔投来疑惑的眼神,她才能回神,而后低头在心里暗自羞愧。
阿娇虽自认隐蔽,可在旁人看来又何其明显,更何况是东方朔这般人物。
他早已隐约察觉到阿娇的变化,可如今维持着这般表面平静的日子已是不易,他不愿、也不敢再去深思,不止是阿娇的行为举止有些异常,便是他自己,仿佛也与从前不同了。
每每察觉到阿娇又在望着他发呆,他心中竟也有些异样,既想阻止她这般举动,又想就这么放任着她。
从前看着阿娇辛苦忙于课业,他虽心疼,却也欣赏她的坚持,如今,似乎心疼占据了上风,舍不得她受一点苦、皱一下眉,纵然他心中十分清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道理,他自己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但放在阿娇身上,他却不忍心了,想要就这么一直宠溺着她。
纵然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东方朔却死死将它们压在心底,不敢拿出来看一看。
他只怕日后师不师、徒不徒,也委实不想自己亲手逼得两人师徒反目,此生不再相见!
☆、神棍
时间仿佛流水,悄然又是两年。
就在阿娇返回长安之前半年,东方朔不知为何竟开始在街边摆摊,算卦测字,且一日三卦,卦满即收。
这年头江湖术士也不少,舌灿莲花不过就是混顿饭吃,可阿娇知道东方朔不是这样的,他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每日测的那三个字也是奇准,渐渐地在当地也传出些名声来。
还真别说,东方朔穿着他那一身白袍,捧上一本竹简,往卦摊上一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阿娇曾问过师父为何他测的字总是那么准确,结果得到他高深莫测的回答:“真亦假时假亦真,为师测字,一日不得超过三卦,否则便不准了。”
到了阿娇也没明白她师父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这倒也没多大关系,她若是想测个字便提前跟东方朔预约一回,第二日也总能测到,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吧,可悲的是阿娇真正需要测字的机会并不很多。
自那年阿娇应了东方朔不再去海棠院登台,便果真再也未曾去过,后来阿娇听说燕娘还曾寻过她一段时日,可既不知她的真实身份与名姓,又不知她真正的容貌,这人又该从何找起,喧嚣了一阵子后,这股寻人潮也平息了。
从此那位一舞倾城、昙花一现的念奴娇姑娘,竟成了厌次城里的传说,当初见过她舞姿之人也将那时看她跳舞的场面当作珍藏的回忆,对她身份和去处的猜测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最为人接受的观点是念姑娘被厌次侯之子刘义带回去做了姬妾,从此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享之不尽。
安享荣华的阿娇此刻正在厨房为她师父准备午膳,将将完成之际,她便去东方朔的卦摊喊他回家吃饭。
未曾想这日已临近午时,卦摊周围却还是聚满了人,往日这个时辰可不是这般模样的。
阿娇起了好奇心,便也奋力挤进人群,打算一探究竟,所以说这好凑热闹的毛病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阿娇这种从现代回到古代的人更加不能幸免。
只见东方朔正在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男孩看病,据他父亲所说,那孩子小名叫“虎儿”,此刻正病得昏昏沉沉,意识全无。
东方朔只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便一脸笑意道:“这孩子没事儿,而且前程远大。”
听了他这话,虎儿父亲尚来不及问话,边上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便抢先问道:“这孩子的前程远不远大你怎么知道?”
东方朔看他一眼,挥手便摊开摊子上的竹简,老神在在答道:“在下不才,干的就是这个,一字知未来。”
那青年嗤笑一声道:“那我写个字你给咱测测如何?”
东方朔问道:“你跟他们不是一家吧!”他们便是小虎儿和他父亲。
青年答:“不是。”
听他这么说,东方朔毫不客气道:“那就闲人闪开。”
接着,又让虎儿父亲写个字用来测算。但虎儿父亲此刻正着急着,哪里还能想起什么字。
见状,东方朔便问他姓什么,他答:“姓霍。”
东方朔道:“就用你的姓来测算如何?”
虎儿父亲急忙点头称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