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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一天比一天更不安。监测器上显示,那只虎已经三天没有移动过位置了。它一定是出事了。
第三天的下午,我实在坐不住了,丢下手里的工作背着药箱直奔禁入森林。
到达那里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森林的深处。布里斯说过,闯进禁入森林的人都会迷路,我这次便验证一下这个传说的真实性吧。
一心惦念着那只西伯利亚虎是否平安无事,我甚至顾不上去考虑这个神秘的森林会不会存在致命的危险。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只虎如此牵动我的心神,但我就是没法对有关它的事置之不理。
按照监测器的显示,我慢慢向信号的发出地靠近。
这里不愧称为禁入森林,山路真的很不好走,确切说,根本就没有路。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不小心还陷进了一个两三米深的坑里。四壁上突出的树根划破了我的衣服,我用手臂紧紧的护住头脸,把身体尽量缩成一团直到滚落到坑底。
躺在地上我不敢马上起来,先小心地活动了一下全身,好在骨头没有受伤,但检查随身物品时却发现带来的照明设备摔坏了。
好不容易爬了上来,手上已经被剐了好几道伤口,我简单包扎了一下就继续上路。
信号越来越强烈了,我加快了脚步。又走了一会,眼前竟豁然开朗,白桦林到这里已是尽头,前面是一小块开满了野花的草地。虽然在暮霭中有些模糊不清,但我还是可以肯定不远处有一大片湖泊。
这里已是信号中心。我看到了那只虎,它就在离湖水不远的地方。
它一直没有回头,甚至我离它只有几步之遥了,它还是一动不动。
看清它的时候,我的满腔担忧化为迷惑和愤怒。这哪里是那只可恶的老虎,分明是我前些日子放在禁入森林边界的虎模型,而且它的脖子上正套着我的无线电项圈!
难以想象那只老虎怎么用虎爪子把项圈解下来再给模型戴上的,这里边肯定是人在捣鬼。
我现在十分十分的肯定,这绝对是那个出现在禁入森林的奇怪男人干的。
脑海里又浮现了他绝美的容颜和坏坏的笑脸。
早就觉得他们共同生活在这片林子里很奇怪,现在看来他竟能接近那只老虎,或许那只老虎根本就是他的朋友或者宠物。
今天是注定要白跑一趟了,那只虎也许此刻正在哪里睡大觉呢。我不由得暗笑自己多事。枉费我走了这么远的路,还受了伤。
天已经黑了,没了照明设备我只能呆在这里等天亮了再走。回头看看那片林子,我心有余悸。虽然没有出现迷路的情况,但那真不是人走的路。更令我苦恼的是,明天没了监测器做向导我很可能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早知道也给悠娜戴个无线电项圈就好了。
我想起了乔平时常问我的一个问题:像你这样只凭直觉做事不懂得考虑后果的人,从事这行这么久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能顺利走出这里,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反省自己的鲁莽。
坐在湖边的平滑如镜的岩石上,我迫不得已再次享受西伯利亚野外的夜色。由于空气极为纯净,所以在这里看星空绝不是种浪漫的享受,满天都是密密麻麻的闪亮星斗,不一会就看得我头晕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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