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这个口子还很新,一看就知道是刚摔坏不久的,只是哪有人把一件坏物拿来送礼的。
“这是哪个府上送来的?”叶长青问道。
叶老爷和叶夫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担心的道:“礼单上写的是天香公主。”
二老也是揪心啊,这天香公主也不知是什么意思,送这么一块残缺的玉璧过来,难道是下人弄错了。
听到二老的话,叶长青脑海不自然的冒出在南京城时那个像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的女子,难道那位就是天香公主?只是如果要感谢救命之恩的话,又为何会送一块破的玉璧过来?
“完璧归赵”,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这个词语,沈居淮的话“圣上是真的看重你,才将这宅子赏赐给你了,你要知道天香公主求了很久圣上都没给的”还在脑海漂浮,所以这个天香公主是让他完好的把这个宅子还给他的意思吗?
“简直荒谬”,这是圣上赏赐的宅子,他怎么能还给他,那可是对圣上的大不敬,还有他对她可是有救命之恩,她居然如此忘恩负义的来要挟他这个救命恩人。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呢,叶长青心里一阵闷气,挥挥手就让人拿了下去,眼不见为净。
搬完家后,叶长青就开始去兵部报道了,王大成也收到了兵部去往大同府任都捡事的的调令,为此叶长青还专门找杨大人探讨过。
“大人,为何要调王大成去大同?”叶长青疑惑道。
“那你认为该去哪里?”
“大同总兵入京不是先去面见圣上,而是去见了首辅李大人,可见山西大同已完全在李大人的掌握之中,大成去了那里怕是很难有所建树的?”王大成是他兄弟,而且才干突出,他不想他被埋没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原先我是想让他去蓟州对抗蒙古人的,蓟州大多是以前定国公的旧部,都是可信赖的正直之人,王大成去了那里必能通过军功一步步升上来的。”杨大人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
“只是现在不是要查那个老匹夫吗?老夫无能查遍了他在老家和京城的所有行迹,都没有找出问题来,只能派人去大同那边看看了,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而要从京城调去一个人又不引起那老匹夫的警觉的,就只有王大成去最合适了。”
“多谢大人指点,下官明白了。”叶长青作揖行礼,没想到杨大人如此远见。
“那现在距离国师施法已不足一个半月了,大成这时候去,可来得及。”
“你放心,我虽没有查到那老匹夫的把柄,但是这段时日,我已命人严守了南北城门,也没有这么大批量的黄金进京,国师说是两月后施法,我看他不一定施的成。”
“好,那我回兵部也去多查看下从山西到京城的驿传和马匹,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如此甚好!”杨大人满意的摸了摸胡须,当初调他去车驾清吏司就的确有这个意思,好在他还是反应够快。
如此,叶长青就每日去兵部查找和山西大同有关的所有资料,只是这些资料大多年限太长、资料太多,叶长青要从这里面找出有用的信息,不敢有一丝的遗漏,每一册每一页都要仔细的看清楚,所以每日废寝忘食的,忙得脚不沾地。
与此同时,朝中有关重新启动运河扩建工程,也是在西苑阁老议政处讨论的很激烈了,特别是一些御使大夫一个个的都是硬骨头,对着李延年瘦小的身形,就是一顿连珠带炮狂喷,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然而那个八面玲珑的李延年却只抹抹了口水,翻了翻眼珠子,就淡定语气道:“你是在展示你的声音大吗?老夫都说了圣上修建运河不用花费黎民百姓一分钱,所有的银子国师大人都可以解决,圣上已经让步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这些酸儒还有什么不满的?”
在场的文武大臣谁不清楚,国师变出的那些银子是从哪里出来的,还不是李延年这个走狗帮着四处收刮来的,还不都是黎民百姓的血汗钱,他还有脸在这里说没有花百姓的一分钱,这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然而李延年的背后是文帝,众人被堵得恨不得上前捶死他,却不能真的动手,到最后只能拼命的锤自己的胸脯,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些事情,一直沉浸在寻找资料的叶长青自然不知道了,为了提升更高的工作效率,他甚至在兵部衙门的资料室放了张小床,就连晚上都睡在那里。
又是一个深夜,圆木案上放了一堆堆资料,旁边是用灯罩保护得很好的煤油灯,已经夜半了,但是透过纱窗昏暗的光线,还是可以看见那里面正有一个清瘦的人影,正拿着一卷厚厚的资料挑灯夜读。
但是如果接近了看,才会发现这少年虽然身形坐得笔直,手上拿的书卷也是正对着视线,但是他的眼睛却是闭着的,让人误以为他已经偷懒睡着了,然而通过长长的闪烁的睫毛,你又能看出来原来他并没有睡着,只是一连几日的熬夜眼睛受不了,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正闭目思索。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紧紧盯着被火光放大的卷宗上的几个字眼,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