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
“二叔,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叶家也会好起来的。”
也许是叶长青的声音太过真挚了,叶二老竟然回过了头来,看着近在迟尺的他,如今更加的沉稳睿智, 合上眼睑,终是叹了一声。
“是啊,还有你!叶家还有你!我看你在信中说,这两年来身体多有好转,就是没有怎么看书,只是今秋的乡试怕是来不及了。”
听见叶二老爷的遗憾之声,叶长青却是截住了话音道:
“只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敌人紧步在逼,我们却连他们是谁都还不知道?所以我们不能再等了,坐以待毙,我想参加秋闱试试,否则机会过了,就得等三年了,叶家不能一直落在别人后头。”
叶二老爷虽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看见侄儿那么追求上进,也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
“你能这么想很好,只是害源哥儿的人必定和程家脱不开干系的。”
叶长青还不知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叶二老爷所说必定和程家脱不开关系的,必定有他的道理的。
“长源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都有什么人在场?”叶长青问道。
“你知道,源哥儿这孩子一直都跟那些世家公子不一样,中了案首之后,更是一心扑在了今年的乡试之上,平时连赴个宴都是我开口了才肯去,但是那一日下了学之后,正好碰到云家公子和李家公子还有程家的那个族孙,三人热情的邀请他去赛马,也不知道那一日从来不出门的他,竟然就那鬼使神差的同意了。”叶二老爷叹了口气又道:
“却没想到回来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云家,程家,李家,是怎么说的?”
“只是携了礼过来探望,口口声声的惋惜不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呵,叶长青只是轻笑一声,这三家的态度倒是保持的很一致,一副的作派,那又怎么看出到底是谁干的。
“那马匹有没有什么问题?”叶长青沉思了会儿,便问道。
“源哥儿摔下来后,马匹就撞向了前方的栅栏,口吐白沫,死了。”
“呵呵!”死了,叶长青再次轻笑了两声,撞死的马最后还会口吐白沫?说出去谁信呢?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这场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那刑部怎么说?”叶长青道。
“没有证据,刑部坚持认为是意外,与他人无关。”叶二老爷道。
这就好笑了,如果是一般的简单摔马事件,叶二老爷可是工部尚书,刑部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手的,最起码会卖叶家一个面子给个交待的,但是刑部现在却是这个态度,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所以这里面一定还是有人插了手的,而且身份和地位必定是在叶二老爷之上,那么会是谁呢?李家、程家、云家一个个地位都在叶家之上,而且三家都有嫌疑,只是程家的嫌疑更大罢了。
“那就这么结案了吗?”叶长青气愤道。
叶二老爷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无奈的点了点头。
“刑部不管,不是还有裕亲王和圣上吗?”叶长青怎么也不会愿意让叶长源白白就吃了这个亏的。
叶二老爷身为高官的那股锐利视线就扫了过来,看着面前一副愤愤不平、跃跃欲试的叶长青,只是无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你当了官,你才会知道这世间最靠不住的就是皇家,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叶长青却只是淡笑道:“我不是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而是深深放在了自己的心里,你且等着吧,春闱之后,叶家不会再是这副光景的。”
叶二老爷看着叶长青愿意主动承担起叶家的责任,内心也是欣慰了许多,只是有些事不是人为就够了的,还要靠天意。
“你既然有如此雄心,这些日子就好好待在院子里看书,也许真像你所说的呢。”
“好,我去看看源哥儿。”
叶长青刚刚告辞出了门,就忽然想起老太太找他的事,于是又折返了回来。
“二叔,可知道老太太找我有何事?”叶长青问道。
叶二老爷听到叶长青的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的这个娘自从叶长源出事后整个人也跟着倒了下来,每日哭哭啼啼的不是埋怨这个就是埋怨那个的,还时不时的说着“叶家完了”这样的丧气话。
如今他叫长青过去,又是为了何事,难道是终于记起了她的这个大孙子,想把希望和寄托都放在他的身上。
“这事,你先别管,老太太那里,我会去一趟。”
叶长青才放心的来到叶长源的院子。
进门屋门,叶长青就发现叶长源的样子要比他想象中的好很多,他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看书,手上拿着一本书,面前是一盆烧的正旺的银霜炭。
看见叶长青进了门,他只是合上了书,就缓缓抬起了头,眼底平淡无波的没有一丝情绪。
叶长青的心里就仿佛是被蜜蜂蜇了一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