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青云和李斯年同时惊呼道。
“她还留了一封信,你们自己看一下吧!”说着,曼珠奴日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走到李青云面前递给了他。
李青云接过信看了一遍,然后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将信件交给了一旁的李斯年。
李斯年急忙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鲜于颜在信中大致说道:自己并没有患上失魂症,只是为了逃避现实而选择假装失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这让她内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意。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但是又怕身边的亲朋好友们怪罪自己,所以选择离开。希望大家能够原谅她。
最后,鲜于颜给李斯年留了一段话:今君视妾如室妹,而妾待君如情郎。两情自抒无交集,此去相忘于江湖。
李斯年看罢,将信纸丢在案几上,然后“腾”的一声站起身,飞速冲出营帐找鲜于颜去了。
“哎!这孩子!”曼珠奴日叹息了一声。
李青云则是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事已至此,无从挽回。都回去吧!赞婆将军,让你受惊了!还请你先回去歇息,想来重启议和的日子不远了!”
论赞婆似笑非笑地看了李青云一眼,然后就跟随着众人起身离开了营帐。
最终,陈裕和李斯年二人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三日后,朝廷传来消息,要求立即结束前线的战事,马上与吐蕃人举行议和。并暗示议和钦差大使娄师德可以适当地再做一些让步,尽早了结前线对峙的情况。
仪凤四年正月初八,大唐和吐蕃再次回到了议和的谈判桌上。这次谈判比起上一次就顺利得多了,双方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达成了共识。并在当场交换了俘虏,还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宴会。
此次议和的结果是,双方以莫离驿与树墩城两点一线为中轴线,以东地区归大唐实际控制,以西地区由吐蕃实际控制。至于停战多少多少年什么的约定,其实就是一句空话,所以双方也十分默契地没有将这件事儿提出来。
仪凤四年二月初,朝廷再次传来二圣的旨意,晋封黑齿常之为河源军经略大使,接任鄯州防务。娄师德晋升为殿中侍御史,担任河源军司马一职,并知营田事。神骁军全军则即日启程返回京师,接受朝廷的检阅和正是授编。
李敬玄则是自知没有军事方面的才干,而且几个多月来他已经身心俱疲,于是他多次上表朝廷,称自己积劳成疾,想返回长安就医。其实,如果李敬玄继续老老实实地呆在鄯州也许还能安然无事,但是他却非要回到长安,这就导致了他回到长安以后没几天便被贬谪到了衡州。
长安城,大明宫,蓬莱山长亭内。
武媚娘与一名鹤发男子坐在棋盘前正进行着博弈。
“天师,您传授给徒儿的驻颜术的确效果奇佳,不知道这门功法有没有延年益寿的效果?”武媚娘下了一个白棋,说道。
鹤发男子捋了捋长须,说道:“此术即是延年益寿之法,只要你常年修习,长寿并不是难事。”
“比起长寿,徒儿更在乎那易逝的容颜。女人的青春总是那般短暂,想在短暂的青春中把握住一个男人,特别是那些有能力的男人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武媚娘说道。
“呵呵呵,你现在大权独揽,举朝内外无不唯你是尊,你还不满足吗?”鹤发男子在棋盘上下了一道黑棋,说道。
武媚娘嫣然一笑,道:“天师,是您一手把徒儿推到这个看似执掌生灭、万人尊崇,实则高处不胜寒,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的位置上的。难道您要反悔吗?”
“古有云,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然而为师却不这么认为。天命不是纲常,命运更不应该成为人们安于现状的枷锁。为师就是要借着武氏横空出世,逆天而改天下之命,弦续中衰李唐。既然已经开始了,为师又怎么会反悔呢?”鹤发男子话语间迸发着无限的气势,但是却给人以沐浴春风之感。
“天师,徒儿不知什么天命不天命,也不是贪瘾权势。徒儿只是想证明,女子并非是男人的附庸,女子亦可身加九五,万世为尊。”
“呵呵,不愧是我李无名的徒儿!”
“不过话说回来,天师为何那般重视云阳李氏父子?”武媚娘有些疑惑地问道。
李无名说道:“天下兴亡,有常亦无常。有常是指万物的兴衰更替皆有规律,无常是指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所以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李氏父子即是这天下间最为无常的存在。只要你能利用好这两个人,未来的路将是一片坦途,但是一旦让这两个人脱离了你的控制,那么为师劝你还是狠下心来杀掉他们,否则,后患无穷!”
武媚娘听闻心中不禁一惊,但是其中的真谛她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于是她继续问道:“弟子愚钝,请天师明示。”
鹤发男子微微一笑,道:“其中含义你慢慢去悟。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为师为了你已经泄露了太多天机,大劫将至啊。”
“天师,您不是说人定胜天吗?现在怎么还担心起天命来了?”武媚娘浅笑道。
“与天斗,其乐无穷!为师何时担心了?为师只是怕我那淳风师弟在我渡劫之时钻了空子,从而对你不利。”
“李淳风?他为什么处处都要和天师您作对呢?”武媚娘微微蹙了蹙眉,问道。
“何来作对?不过是理念不同罢了!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