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悄悄拨开一角,露出闪烁的大眼睛,瞄了瞄谢声。
谢声正往浴室走,边走边解衬衣领扣,三两下剥了衣服,露出他清秀修长的上身,背部到腰的曲线是流线型,有成熟男人的性感,也有大男孩儿的青涩。
统一的男教师西服裤,谢声手搭在皮带扣上,咔一声,解开。
“……!”沈乔急忙捂住眼,把脸蛋儿扎在衣服下面,不敢看!
谢声从玻璃反光看见床上少女的动静,嘴角有坏坏的得逞笑容。
“不许偷看啊?我可还不是你男朋友,乱看我身体要负责的!”
衣服下传来急匆匆的愤怒否认:“谁谁谁偷看!”
接着声音低了下去,变成咕哝,“我可没有……”
欲盖弥彰。
“是是是,你没有!”
谢声冲沈乔抬抬下巴邪邪冷笑,然后把衬衣整整齐齐叠好,放在衣柜上。
裤子当然没脱,他只是吓唬吓唬沈乔。
虽然谢声生活在流里流气的圈子里,但本身是个比较讲究的人,就比如他房间和家里规整有条理。
这一点是封叔的习惯,封叔特别讲究,耳濡目染,也教给谢声。
水声稀里哗啦,沈乔悄悄看房间——空空的,浴室的毛玻璃隐约有个身高修长的男人身影。沈乔心跳了几下,侧躺在床上,双手揪着谢声的外套捂住半张脸,偷看谢声的影子。
沈乔一直明白。其实,她跟谢声来酒店、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这种行为早就越了界。只不过是她一直自欺欺人,假装没有什么,假装和谢声还一点关系都没有。
实际上,她和他,已经很亲密了……
沈乔揪着谢声的外套轻轻在下巴蹭了蹭,他们圈子里的男孩子为了附庸绅士风雅,都喜欢用香水,但谢声衣服上什么味道都没有,仔细闻,只有淡淡的、清冽的花香味道,应是洗衣皂留下的,领口袖口特别干净,胜过她认识的那些家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
沈乔望着毛玻璃上谢声的影,不住惆怅。
她是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跟谢声并不配啊……她需要的是一个家境富有、财力强大、人品端正的人回家结婚、养她一辈子,这样,她才能给家里一个交代,才皆大欢喜……
沈乔越想越乱,结果是,居然等着等着睡着了!
等再醒来,沈乔就惊了一下,身旁床垫陷下去,谢声正肘着侧脸、皱着眉头阴沉沉地盯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啊~”
“叫什么?”
“你……你怎么上来了。”
“就一张床,桥桥。”言下之意:还能去哪儿?
结果——
“那儿……”沈乔从衣服底下探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书桌方向,“还有一张椅子。”以往你不都睡椅子的嘛?
“…………”谢声眼皮都没撩一下,就俯视着沈乔,慢慢露出个坏坏的冷笑。“今晚我不想睡椅子,怎么办?”
“……!”沈乔吸了一口气,在谢声目光下怯怯掀开衣服一角、慢慢起身,活像一只被主人喝骂时夹着尾巴、胆战心惊的小狗,“那,我去睡椅子好了……”
谢声无语得要死,沈乔竟真的腿儿往床边一伸,打算去椅子睡!他一咬牙,胳膊一伸把少女拦腰一捞,摁回床上弹了弹。
“不许去!你也不许睡椅子。”
“可是……总得有一个人睡椅子吧……”
“为什么总得有人睡椅子?!”
“那…………不然,睡地上?”
“………………………”
“你睡地上,还、还是我睡地上……?”沈乔眨眨眼,慢吞吞、小心地说,“还还还是我睡地上好了,每次都是你吃苦头,这次换我好了,这样,公平……”
说罢她又想起来,谢声听她巴拉一串,火越来越旺,捉住沈乔一双手腕分别摁在两侧。谢声重重呼吸着,盯她。
沈乔慌慌,大眼睛一紧张起来就湿漉漉的,心跳得浑身发麻。
“桥桥,你还要对我装傻到什么时候!”
从熟识以后,谢声从没这样重口吻对她说话,沈乔一时有点儿懵。
今天看见沈乔和徐翩然同一把伞进车里,然后徐翩然护着她埋身,想起沈乔曾经哭汪汪地为徐翩然伤情,谢声都要气死了。
好一会儿才缓了口气,谢声的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桥桥,今天我带你见我那些狐朋狗友就是想告诉你,我谢声,和徐翩然不一样,我就是这样人,用不着粉饰。我在街头混混群里长大,三教九流,大概我真是很坏。你要是喜欢我,就要接受我的过去,我的现在,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明明白白告诉我,说你…………”
谢声的话卡住了,空气冻如凝胶,他徐徐说,“就明明白白,说你再也不想见到我,那样……我就再也不来找你……”
沈乔吸了一口气。他再也不找她……
沈乔惶惶眨眼挪开目光,却找不到附着点,悄悄地眼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