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却是再次痛哭失声!只因书状浅白的让所有人懂了,却是文糙理不糙,各种冤情条理,徐徐道来。将老父一家的辛酸委屈、被高官欺压的惶恐无助,表达的切切实实。汉子这一听,心中委屈便更加忍不住了!
就是青年也是念的眼泛异彩,情绪甚至有些激昂!回过神后赶紧问,“兄弟!带给你这份状纸的,是在场哪位仁兄!?”
然而群众当中你推我挤的,这会儿却再找不到人了。早在青年出现、引人注目的时候,冯冈就趁势悄悄遁去。
留下原地扼腕又惆怅的青年。他甚至把宁西多写的那份状纸,再腾了份给汉子之后,自己留下了原本。想凭藉这状上颇具特色的笔迹寻人。青年下定决心,若日后有缘能遇上这位才勇兼具之士,他定要与他好好结交一番!
这名青年,也不是别人。
正是前次宁西他们碰上的、在京城书院求学的年家少爷,年羹尧。
不过这边的宁西,可不知道他写的东西竟还被这样当众念了出来。稍后回到宫里,他正顶著汪大全与冯冈两人暗中关切的视线,一脸淡定(但内心有些方)地对四爷交代这事儿呢。
四爷面无表情,只问一句,“内容说来听听。”
宁西清清喉咙,才要讲个大概,却见冯冈出列,把状纸里每个字儿都背起来了。
“!?”宁西瞪眼。
又是一个人肉录音(影)机!?难道这等功夫,这里人人都会!?
四爷沈默了好一阵,才面露奇怪神色。
“你这小脑袋瓜,都想的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专业部分也当架空看吧xdd
☆、领差办
乍听宁西写下的那些条理分明, 四爷先是诧异, 然而稍后细想,打自落水后,小格格可不就一直如此。
面对杨嬷嬷不怀好意的训诫, 小格格就能怼的她无可奈何。白云观那会儿, 对李四儿的诬陷同样不惧不怕, 不畏人言地也要找观主问个公道。
而听闻宋格格跌跤, 她最先想的是弄清楚真相,不是如福晋般把下人们罚上一遍再说。便是管了家,也弄了许多条条框框, 管别人也管自己, 从没见她趁势得利、主动去占些便宜。
瞧著软乎乎的小格格, 心中似乎有她自己的一套。
有不爱被人糊弄的清楚劲儿, 有路见不平的气性,她还有爱救人的习惯, 合著看似乎也不令人意外。这次帮了也就帮了,回头急急忙忙跑来坦承, 还知道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这样的性子, 便是把规矩都忘的光了, 却依旧能让人想要亲近。
头一次不去想命格如何,四爷就觉得小格格特别。
他自认不是纯良的人, 这份良善,反而更吸引著他。想要好好护著。
见宁西还兀自强调著,“反正应该牵不到四爷身上。我都让冯冈注意了。”
这会儿房间的奴才们都退了, 四爷不禁把人拉到腿上,喜爱地揉揉抱抱,才叹道,“我道为何你拨用个小钱,老要两位帐房都到。那是什么、程序正义?”
变相应用也可以这么说啦。宁西应了声,忍不住问,“那方才那事,应该没什么疏漏吧?”
真心的,四爷宠爱笑道,“便是有,爷也给你扛了。爷可不怕纳兰家。那份状纸,爷还能保证,让它一路送到皇阿玛跟前。”
四爷知道,康熙肯定会欢迎这份状纸。为了削弱太子势力,康熙虽是将大阿哥封了郡王,可绝不希望大阿哥重启曾经被打灭过一次的大皇子党。
纳兰家恰巧在这时出了这事,先前已有些官员陆续跳出来为纳兰家说话,好似朋党的倾向又有些死灰复燃了。所以四爷猜测,皇阿玛是绝不会放弃这个打压、以及警告众大臣的大好机会。
而听四爷这么说,就表示这事应该无碍。宁西大眼微亮,“那就好。我还怕写了最终还是白写,一送进去就被撕掉了。”能真正帮上忙的话,那就太好了。
四爷见宁西笑眼弯弯的模样,心里也高兴,却更想要这小格格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那爷的寿礼,可记得买?”
今年服丧,四爷寿宴也不正式办了,礼物先送也没什么关系,宁西想了想,也就拉过桌上的木盒,把选的印石给送了出去。
印石选的是寿山石。颜色是朱砂混的白玉色,双色混合,所以等级不算顶尖,价格也较亲民。宁西也不是为了省钱才选的这颗,而是这印石带的朱砂红,正巧都集中在一端,这头雕成各种吉祥事物,该是很好看的。
木掌柜也大力推荐,宁西于是就选了它。
而看在四爷眼里,却立刻想到了那颗被太子摔碎的红翡。这印石的艳红可与那红翡相近,细细一瞧,上头要雕一只招财的蟾蜍,大小正合适。就好像,那颗没能成为胖青蛙的红翡,又透过小格格的手,再度回到自己手里。
四爷一见就觉得喜欢,把玩了好一阵后才道,“选的不错。爷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