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册封。一个连位份都没有的庶妃,在宫里碰上这样若有似无的“欺负”也不是罕有的事。但这次牵扯到了章佳氏的病情,十三就有些急了。
只是说到了这,十三却是低下脑袋,像是有些羞惭。
“弟弟不得已,想请四哥帮忙,看有没有法子通了太医院这条路。弟弟……也不敢隐瞒四哥,负责派医的太医院左院判,弟弟探听过,是太子妃的堂伯余凉。”
就算太子妃与太子截然不同,站在太子身边总是沈默低调,不过,太子妃背后的瓜尔佳氏,却是康熙为太子精挑细选的亲家。其曾祖为一等伯,至父辈仍有三等伯将军之位。一听见太子二字,四爷心下便有些警觉。
可为什么挡的十三?
四爷能想到的,就是太子想用这法子让十三求到他跟前、站到他那处。但十三终究年幼,离登得朝堂之日尚远,这时拉拢,实在缓不济急。再者,十三额娘章佳氏身家又不显,并非有太多助力……太子出的这手,真正目标应非十三。
那么,是否就是与十三亲厚的自己?四爷不得不厚著脸皮如此考虑。
依照皇阿玛先前发的话,这次秋猎后,四爷,而是转到前头的朝堂上朝了。
继太子、大哥与三哥,四爷是第四个踏入朝堂的皇子,太子与三哥间已是亲厚,若自己也站在太子那处,对于大哥也就成了压力。
所以这次若是自己代十三去求了,就是暨抓赌之后、重新向太子示弱靠拢了。但若是自己想置身事外,那么,太子的这手怕是也能让十三、甚至更多在旁看著的兄弟对自己冷了心罢。
心下转过这些思绪的四爷,再瞧瞧眼前有些羞惭的弟弟。
是啊,自己转瞬都能想到的事,十三琢磨了许久,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十三弟便是也想通了,却不得不这么动了。
而想想,要自己在他的处境,又会如何选择?
面对四爷的沈默,十三面上是越来越红,也越来越坐立难安。他、他知道四哥与德妃在后宫一直颇照顾他与额娘,可如今自己成了太子逼迫四爷的手段之一,自己,竟就只能毫无反抗地就这么求到了四哥面前。
从来不是钻营取巧、恩将仇报的性子,十三越想越越愧疚,也越不安。突然间,十三刷地站起身,脑子一团乱地转头就往外走。
“四哥,就、就当弟弟没说过这话吧!弟弟这就走了!”
“十三?”四爷停下思绪,赶紧喊了,可却没让十三停下脚步,倒是书房的木门这会儿响起了扣扣扣的敲门声。
见有外人来,十三是憋了憋,总算停下往外冲的脚步,四爷喊了声“进来”,却没想,打开的木门后是有些探头探脑的小福晋。
四爷见了人面色不由一柔。
庄子两进的院落不大,这里并没有分前院与后院,便是四爷,在这里每晚也与宁西就睡同一个寝房的,跟大阿哥紧邻。宁西这头过来敲门了,应是等著自己用晚点没等到人。十三过来的时候,房里刚好要传晚膳了。
“来,见过你四嫂。”四爷对十三招手。
十三赶紧依规矩打招呼了。
瞧著这位将来的铁帽子亲王、据说也是个文武全才的有为青年,这会儿俊俏的小脸还有抹青涩稚嫩,宁西笑眯眯回了礼,才问道,“怕你们还没用晚点,肚子饿。下头的人不敢报,我就过来问一声。有什么话,兄弟之间不能边吃边聊的。”
四爷正想留人,“正是,十三就留下,陪四哥用些。”
十三似是有些挣扎,可宁西又杵在门口,也跑不开。几番犹豫之下,应了声是,终是焉焉地坐回方才的位置。
宁西给四爷一个眼神,有状况?
四爷摇头笑道,“让传膳吧。”
宁西点头,没有多问就出去了。稍后下人们就端著热腾腾的农家菜进来。方才两人讨论的事,不好在下人面前说。十三也像闷葫芦一样,就在桌边等著。正好让四爷有更多时间思索,还有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解这个局。
四爷并不想十三失望。纵使这次没应,以十三性子或许不会记仇。可终究是十三额娘的事,起因也不能说与自己无关,四爷并不想用兄弟情去赌母子情。跟自己的状况不一样,十三与他额娘关系还算亲密。
然而他也确实不想因此又投回太.子.党下。他已预见两党之争只会越演越烈,像现在这般,他也得罪过太子、也得罪过大哥,正是个两不相帮的平衡,四爷并不想轻易放弃这种中立。
何况,十三额娘这病是长期的,若表面上应了太子,要太子让他办的事是他没法同意的,抓赌之后四爷对太子行事的界线那真是没什么信心,恐怕回头依旧会影响十三额娘。因此假意投靠也不可行。
所以,等下人褪去之后,四爷首先就给十三先舀了碗鸡汤。一层薄薄的油花浮在汤上,瞧著有些油腻,里头炖煮的竹参却是清爽鲜美,配著汤喝刚刚好。而当先喝汤的习惯,倒是宁西给四爷养成的。
十三赶紧接过了,有些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