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 太后也知这瘦弱的曾孙几乎就是大阿哥夫妇的命根子了, 便让人拿了慈宁宫的牌去请了, 把有些六神无主的大福晋给感激的频频跪地谢恩。
所以最终就剩宁西与元宝承欢太后膝下,自然非常打眼。
要知道, 一群女眷们面上虽是亲亲热热地看戏玩游戏,眼角的注意力都不忘留一丝在太后这边关注著。在没有皇后存在的后宫当中,太后地位绝对是碾压式的优越, 要能走通太后的这条路,又有谁不愿意了?
但太后平时就只说的蒙语,对于带著翻译过去交好的小辈女眷们,总是淡淡。以往就几个同样是蒙古那边嫁过来的贵女,会陪著太后多说上一两句。这会儿众人在旁边留心一听,立刻就发现宁西与元宝竟都用上蒙语与太后说笑,心中羡慕妒恨的同时,说话不由得就有些酸了。
“果然是格格晋上来的福晋。竟还特意去学了蒙语,这份功夫,可真令人服气。”
“要我说,出身低也就这点儿好。事情做的出格,也不会有什么包袱。想想这学的蒙语,除了这些天与太后聊天,又能说给谁听了?四福晋特意学的这口,也不怕太过奴颜媚骨了,被旁人给笑话了去。”
“是呢。汉学不都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正妻的德行,怕是妾室真学不来的。”
“呵呵,夫人怎不就想想,这四福晋的婆母是在场的哪位了呢。”
最后这句话,就是暗指宁西这么献媚太后,可都是出身低、手段好的德妃所教出来的。而能有胆子对德妃明嘲暗讽的,还能有谁?就是地位与德妃不相上下的荣妃了。
秋猎回来后,荣妃当然知道了自家媳妇与老四媳妇间闹的那出。虽说老三媳妇拿热水波人,做的是有些过,但老四媳妇却更错在把这事在康熙面前闹开,这下平白无故给老三招了个不会管教福晋的错处,荣妃如何能看宁西顺眼了。
加上荣妃与德妃之间本就有夙怨存在。荣妃受宠比德妃更早,康熙十六年时还是贵妃以下最早受封嫔位的妃子,位居七嫔之一,但晋妃位时,排位却在德妃之后,完全有种被后来居上的憋屈感,这下一听旁人有这些酸言酸语,哪还不推波助澜跟著说上一些。
因此这话一传到德妃耳里,简直就像狠踩著德妃的痛脚,脸色登时就变了。
德妃在康熙面前深受宠爱的一点是,她有些个清高性子,因此不问世事、所求甚少,宠著能有无须顾虑其他的轻松。然而,清高与不问世事的另一面,却是德妃心底对于出身低微的介意与自卑,对四爷与佟皇后的介意便是所由而来。
如今荣妃这么戳她痛处,德妃马上就被激著了。加上宁西先前还与她冲了一场,管教管教自己媳妇难道还不行了?当下不顾许嬷嬷劝阻,刷地起身,直直就要往太后面前冲去。
许嬷嬷也是急了,不得不拦在德妃身前劝道,“娘娘!请您冷静些了。旁人这么说,还不就是嫉妒而已,四福晋如此得太后眼缘,这难道是坏事了?娘娘完全无须为此动怒啊。”
这会儿德妃一肚子怒火,随便拉个理由都能给宁西定罪,哪听的进去。
“旁人嫉妒我管不著!不过她可还记得我这个额娘过来前的交待!?要她闭嘴一旁安静待著,低眉顺眼给应了声好,可瞧瞧,转头竟还准备了这手在太后面前丢人现眼!她不就是与老四一个模样,眼里都没有我这个额娘的!?”
“但娘娘要训示,大可以等四福晋离了太后跟前,再好好说道啊。娘娘再如何生气,在太后面前闹开了,也是会影响娘娘颜面了不是?”
“到了如今这位置,我也不怕在太后面前出丑。丑便丑了去,可不带老四媳妇回来教训几句,难不成眼睁睁瞧她连带我都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语毕德妃手里的丝巾一甩,踩著满族的高底鞋登登登地就冲过去了。
而这时宁西跟太后聊得正开心了。才说到倒楣的元宝还被他阿玛请了满语老师,连同蒙语一起学著,有时说话急了,汉语接著满语再接著蒙语,就只有他阿玛听的懂。
宁西还示范了一次,他在家就经常这么逗著元宝玩儿。就是在元宝的蛋羹吃到仅剩几口时,指著天上说,啊,有大鹰呢,待元宝抬起脑袋找了,便迅速收走元宝的宝贝蛋羹。待元宝打算继续吃的时候,发现蛋羹不见,就会急了。
今天又被收走蛋羹的元宝果然著急了,“荡、荡羹!?%#@i不见惹!?额娘%$#%!!”
宁西一脸诧异,“额娘也看大鹰呢,不知道哇。”
元宝震惊脸,“#@$@%,元宝没吃……”
“要不,元宝问问有谁看到你的蛋羹了?”这游戏原是鼓励元宝多与旁人说话的想法过来的。
元宝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难关,也挺熟练,便皱著小眉头挨个儿去问了,“元宝的荡羹呢?”问到太后这边的时候,太后笑呵呵哄道,“你乌库玛嬷没瞧见呢,要不,乌库玛嬷再给元宝一碗好不?”
却见元宝摇摇大脑袋,“不不不!荡羹,吃光光!”
太后讶异了,“要吃光啊?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