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复杂了,想著自己还是个报马仔啊,摸著这荷包,都觉得有些烫手。
宁西只觉得小全子还沮丧,赶紧转换气氛。“事情过去就过去,只要不重复犯蠢就好。要不现在每人都说来一条,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犯的事是什么?我这就是,以后绝对不碰运道跟神鬼的事了。接著,青络,你来。”
青络想了想,“绝对不能违背主子爷与福晋的话!”
……万金油*,这是杨嬷嬷教的吧。
“对,绝对不能违反主子爷与福晋的吩咐!”
你这只是换了几个字。
“也绝对不能忘记主子爷与福晋的交代。还有,不能说大话!”
谢谢喔汪大全,总算多了一条。
“奴才也觉得就这条了!绝对绝对不能违抗主子爷与福晋的!”
……
宁西心想,他果然还不是这时代的人。第一次员工训练,是自己被教育了。
***
冬至一过,意味著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为此宁西大半时间都想缩在炕床上,好像他这个身体相当怕冷似的,手脚老是冷的像冰块,捂哪里都暖不回来,宁西以往可没有这种经验,这一冷下来,就有些受不了了。
可要成天窝在被窝里,他也是躺不住的。另外依照杨嬷嬷的说法,要让主子爷进房发现自己没梳洗停当,还蓬头垢面的,那就是妇容不整,也是种不敬。所以即便他整天都没有来客,也要随时把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好应付四爷随时随地来临检。
这时候宁西就颇羡慕四爷屋里了。听说前院那儿除了有高级的火墙设置,也就是墙夹层里可以通烟温暖,还有那种设在外间的炕,上头只要放了炕桌,吃饭写字就都可以在光线明亮又温暖的炕上。不像他的炕床就设在阴暗的内室,只能用来睡觉而已。
但谁叫他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小老婆,下了床,就只有披风跟炭盆能用。这还怕一氧化碳中毒,又得保持空气流通,这种炭盆烤、冷风吹的日子喔,宁西就只能把自己包成一只熊。
所以当四爷使人叫宁西过去前院见客时,宁西有种是自己穿太多,所以脑子也钝了的错觉。
“你说谁?有人求见我?”
来报的太监是四爷身边的八大太监之一,宁西认的脸不认的名。这太监跟苏培盛那种机灵款不同,生的魁武严肃,颇有四爷送来的侍卫冯冈那种模样。太监躬身道,“是蒙鄂罗家的世子及世子夫人求见。主子爷请宁主子过去一趟。”
蒙鄂罗家?宁西稍微一想就想到了。这不来古代没朋友么,那蒙鄂罗家的李四儿勉强就算是熟人了。不过前次听闻李四儿,还是在大街上被追捕,怎么这会儿又有事了?
宁西满脑袋问号,可也知道不能让四爷久等,赶紧让青络确认上下衣著。青络于是摘掉了宁西脖子上的兔毛皮,与耳朵上宁西自制的狐毛耳罩,又整整头发。之后宁西拎起手卢、披上披风赶紧就抬脚跟著太监走了。
前院宁西可是没来过的。这会儿被带著走过一重重的院子,宫廷的建筑其实都一个样,差别是路上见著一队队躬身行礼、却又维持著最高静默状态的奴才太监们,一股严肃紧绷的气氛,无形之间扑面而来。
宁西被这种肃穆唬住,顿时也有些七上八下的,可怎么也想不出,这李四儿还能有什么事。直到人被引进一进屋里,甫一进门,首先就感受到了暖和的温度,跟外头寒风飕飕的大冬天不同,这里就像春天一般温暖,宁西不由放松些许。
可引路的太监脚步没停,一个劲儿往屋里长廊钻进去,七拐八拐后,又出了庭院,又进了屋。感觉这不是走前门,还是走后门哪。而一路上伺立在旁的大小太监们,就又更多更严肃了,宁西没忘多瞧上几眼,原来皇阿哥们先前一直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长大啊。
至于宁西身后跟著的青络与汪大全,带路的太监说只能跟来两名伺候的,也就他们俩了,这时是大气也不敢喘过一声了。
终于,前头的门板后隐约听的说话声传来,果然不止四爷一人待著。
太监脚步一顿,意示了青络与汪大全停步,躬身转头对宁西说道,“主子爷就在前头厅里了。”说毕他打了个手势,随即就有另一个小太监麻利地开了扇小门进了前头,该是去通报了。
随后小太监回来,躬身道,“有请宁主子跟著了。”
宁西悄悄吸了口气,把手卢塞给青络,再稳了稳紧张,就跟著跨进那个门槛。
一进去,光线随即明亮许多。不过这扇门的入口处,还被一座精致的泼墨山水画屏风给挡著。得过了屏风,才能真正见到厅里的状况。
厅里相当明亮宽敞,可跟刚刚宁西暂待的后面小房间不同。厅堂里除了大门口,三面都设了扑著软垫的罗汉床。满人酷爱用罗汉床待客,表示亲昵,这床不仅能摆寝室也能摆外间,用来坐著的时候就像张沙发。四爷就坐在正对大门的主人位那侧,宁西转出来的屏风,正好就在四爷的左手后方。
宁西没耽搁,进屋就对四爷福了礼,眼角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