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一都给净身出户!”
语音一落,跪在地上一片的奴才哭嚎地更加凄厉了。“福晋!!求福晋开恩哪!!奴才不敢了!!求福晋千万开恩哪!!福晋!!”
然而事已成定局。这天的正院,就像被抄了家一般。
凌乱而凄惨。
便是歇在内室的福晋,脸上亦是泪涟涟。
新上任的贴身婢女乌娜,以往这个位置都是杨嬷嬷的,尽心地凑过来问了句,“福晋,身子要紧啊。传太医过来看看可好?”
福晋面向炕床里面躺著,没让人见著她脸上的泪,也没理会。只伤心地想著,她是真想在四爷面前做个称职的福晋的,但怎么就这么难呢。
***
宁西在四爷走后,便也离开了正院。福晋在管束下人的时候,他要在场,只会更加地刺激福晋,所以宁西早早就闪了。
不过回头宁西也好好反省了一下。以前想当然耳的逻辑,拿来这时候用,并不是任何场合都行的通的。
就像要给宋格格定罪这事吧,便是说理说赢了福晋,现代要有理有据是有各种手段可以闹开的,可福晋只要拿她的身份一压,她先前也压了,宁西还真不能带人在正院里横冲直撞。同理,即使后来真查明了真相又或者证据又当如何?一个身份比他大的压著,任何事都也只能听那个地位更高的而已。
所以英嬷嬷最初给的建议,倒是最务实的。就是上头的意见才是意见。
宁西这次是抱到了四爷的大腿,有四爷给自己撑腰,他想著给宋格格教训,四爷也就给了。想想以后宋格格院里就只能有一院子的野花,宁西很不厚道地就想疵牙笑她。毕竟他真不喜欢这种背地里使阴招的人。
不过,就算是宁西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事是不是真是宋格格作怪,还是小太监真有疏忽?毕竟后来确实查到了白花,宋格格要硬说是她看错了,以往宁西的处理原则,他会心有警惕,但也不会再固执认定就是宋格格无疑。
可四爷二话不说直接定了宋格格的罪。当场宁西是觉得痛快的,回头想想,这四爷又是怎么确定的?还是他根本没有确定,只凭喜怒就定了?
想著想著,宁西职业病又犯了。这疑问卡在他脑子里,怎么都下不去,便提笔给四爷写了纸条,就问了这事。当然,还附带几句问候语。先前见他来去匆匆的,即便气势逼人,可脸色是憔悴许多。怕是在外头真忙。
隔天下午,四爷回覆的信签就到了。简略又犀利地解释道,宋格格绣活做的多,先前眼力就差。那白花不过两指大小,她还能远远瞧出特殊?
宁西这便满意了。科学办案啊,这下他服。
回头又想起那个被打的小太监,宁西想了想,尝试地帮他求了一下情。小太监也是个倒楣的,被福晋罚了没人敢救,这要又被退回内务府,一条小命差不多就该交代了。
四爷在宫外接著宁西的纸条,表情一阵无奈。怎地这小格格老是想救人呢,宫里被打板子的这么多,不少都是无辜的,要个个都放在心上,那还办不办事儿了。
然而稍后又想起被宁西救起的那个马夫。要救了这个小太监,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凑巧的事情发生不成?不过这太监都太监了,总不会又是谁谁谁弄丢的世子了吧。
出于一股好奇,四爷就准了宁西的请求。救下的小太监也没法放宁西院里,她院里的编制已经满了,四爷就把这太监放在前院,多一个伺候的。
过了几天,小太监张贵养好了伤,来到四爷面前谢恩领差。
由于张贵的贵,算是冲撞一众贵人,这名字就让四爷给改了,赐名张起麟。
张起麟再次磕头谢恩后,晒得黝黑的敦厚小脸迟疑一瞬,又狠狠磕在地上,抖著声鼓起勇气道,“奴、奴才听闻主子爷抓赌。奴、奴才知道一些信儿的。”
四爷一顿,奇异又锐利的视线盯向下头这名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说。”
***
正院这件事过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武格格当家是当真的。
有四爷在武格格背后撑腰,就连福晋也得避让几步。没瞧,只一个下午,福晋正院里伺候的所有人全都被换了,甚至那杨嬷嬷也被斥回了乌拉那拉家,后头也没听福晋有什么动静。
那天下午,正院发生什么知道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不可乱传。可其他人心底大体也能猜到,是这些个人贪心不足,活该,这才被换的。
可到底都是伺候福晋多年的人,老人在资历上还是有些意义的。新来一批,忠不忠心另说,可如何伺候都得从头教起,是比不得老人熟手精心。
由这个角度想,福晋被四爷这么一换,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怕是福晋自己也知道,却是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当中是不是福晋有著错处,下人这下是不敢乱猜,可人人眼里瞧著管家的武氏,是绝对不敢轻易得罪了。
否则就如同宋格格那般了。
宋格格先前在福晋院里遭了灾,原先还以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