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对于自己查的这些,八弟当真不知?
还是说,他知道,可依旧当了李进朝他们的筏子,来让这事搅的更混?
若是这个可能,四爷想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想想,自己这要贪功冒进,依著纸条把这些太监都给查办了,功劳全都落在自己身上。那么,打压太子即便不是罪名,这政*治*倾*向落在自己头上也十打十了,到时皇阿玛怎么想,那是另说,可大哥呢,却可以在背后享受这一切的成果。
八弟那诚恳笑意的后面,当真是这样的心思?
四爷不由心惊肉跳。有些不信十六岁的阿哥,能有这种深沈自然的演技。
可再看这图。
怎么看,八弟后面的大皇子派,就只有好处,而全无坏处。
所以钱庄这条线自己该去查么?
不,这事根本不该他查,他也不能查!
四爷突地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了。
他查,只能查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就得让皇阿玛决定要不要继续。
他现在该做的,就是把手头上的一切,如实报给皇阿玛而已。
只要没捅破最后那一层纸,没下最后那个结论,那就什么都不是!
便是皇阿玛自己,不也是这样对待太子的么?
四爷心口突突地跳著,随后再抽过张新纸,振笔疾书地开始写起折子。
这事要快!
毕竟,他已经查的有些过头了!
而这份折子因为不用下结论,也不能下结论,故四爷写的飞快。只花了两天,就整好了厚厚一本折子快马加鞭,送去给大军刚开到宁夏的康熙手上。
之后,四爷也松了抓赌这事,不再日日跟队。连的时间都有了。
这种改变院里的人自是都察觉了。
这日领午膳的时候,李格格院里本来都是小方子跑的,近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改换成了贴身婢女闻菊亲自过来。
等在膳食房外的时候,陆陆续续有几个院过来领膳。膳食房要供的主子非常多,所以领膳也是有分固定柜台的。负责阿哥所的就在秋三院里,闻菊到的时候,也见著了福晋院里来的陈仰,他是新一批内务府过来的太监,以及宋格格身边的姑兰。
陈仰一见两位姑娘倒立刻让了位,自动退到后边。
闻菊暗想,果然是一准新人。这般让法,不就是堕了主子在外的威严了么。可也没说话,只笑笑看向姑兰,“姑兰姐姐,这么巧?”
姑兰只点了个头。最近她变得异常沈默。先前宋格格院里不被人全换成了野花,许多人都想从姑兰嘴里知道理由,怕是被问怕了,干脆不说话。
要是几天前,闻菊肯定会逗她开口,可这几日浣菊院里也是紧张,这不才由她出来打听消息。想想姑兰也不可能知道什么,闻菊遂转头跟门口当班的小太监说,“这位公公,还需要等上许久么?”
天冷的时候,膳食房都是领的人来了才装膳的,而且没人可以轻易进去,否则随手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就是大事了。因此门禁管的严,所有领膳的都得在门口等上一等。要是碰上前院的主子们也拿膳,那后院的就得全等著了。
小太监也是个熟手,稳稳答道,“秉姑娘,里头差不多好了。”
闻菊走前几步,偷偷给小太监塞过一个小荷包,温温柔柔地问,“是我们格格说,今日不知为何,老想著吃炸金瓜。公公也知道,有孕的主子胃口总是刁的,能否劳烦公公进去给师傅说一声,就帮多弄了这道。多久都行,我就在这儿等著的。”
若等著的期间,能恰好碰上前院过来领膳的,抓住机会多聊个一两句话,总能探听主子爷最近情绪如何了。
这不,小方子出去了却没有回来,李格格急的几个晚上觉都睡不好。
院里平白无故少一个人,他要再不回来,怎么也要报给主子爷知道的。就是不知小方子在外头碰到了什么,是不是真被抓赌的给抓住了。但若是如此,这么多天过去了,怎地全无听见主子爷过来质问一两句?
这头,小太监俐落收下荷包,清脆地应了声之后,就转进门里传达了。
闻菊心中还琢磨著碰到人要怎么开口时,就见小太监转了出来。手上捧著扁长形的双层漆红捧盒。现在入春了,天儿也没下雪那般冷。炭炉是比较少用了。乘装吃食的碗碟都被装在密封的漆红捧盒里。走几步路回去还是能保温的。
就见小太监手一递,就把食盒给了闻菊,说道,“请姑娘先领回去吧。师傅交代了,这时候人多,炸金瓜还得等上一个时辰。今儿个有四爷叮嘱加的补汤,冷了不行,让姑娘先带回去。”
闻菊被赶了,面上却是一喜。“主子爷叮嘱的补汤?是不是人人都有的啊?”李格格绝对会这么问的。
小太监给笑了笑,却也对著后边的姑兰及陈仰说道,“四福晋以及宋格格也有的。四爷特意问过太医,才加了这道补汤给诸位主子补身子的。”
什么话该说该怎么说,